吹哨,球,简渺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江宴濯利落地跃起抢球,而身后是失意狼狈的段叙。
观众席上呼声阵阵,简渺在各种加油呐喊中听到了江宴濯的名字。
好多人喜欢他,好多人在喊。
哔
哨声传来,简渺视线回落,看到的是三分线外江宴濯漂亮利落的投球。
他身边的队友欢呼着朝他拥过去,而江宴濯却半侧过身看向观众席,然后精准无误地捕捉到简渺。
弯眸一笑,唇红齿白。
简渺听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声。
他笨拙地抬起手,后知后觉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不是打招呼的时候,便又握起拳头,干巴巴地弄了个加油的姿势。
江宴濯没忍住,在球场上笑出了声,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段叙阴沉的眼神。
那阵嫉妒和羡慕几乎溢出他的五官。
段叙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和简渺分手的拉锯战拖得太长,后续简渺报复得也够狠,他当时只觉得恨。
而现在,看着那个最讨厌人群,最抗拒热闹的人,坐在观众席中为江宴濯加油打气……哪怕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段叙都觉得有一只无形手挖开了他的心脏,把里面的什么东西连根拔起。
鲜血淋漓的。
除了当初用手段把简渺抢到身边那一次,段叙知道自己一直在输给江宴濯。
今天尤甚。
一旦出现了这种感觉,那么反扑而来的就是连绵的悔恨。
他觉得自己足够狼狈,狼狈得不敢抬头去接江宴濯的眼神,怕里面露出的挑衅和炫耀会把他骨髓抽干。
……毕竟当初他就做过这样的挑衅和炫耀。
可江宴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擦肩而过。
像他只是无足轻重的可怜虫,无人问津的失败者,不值得他多留一个眼神。
比赛继续。
简渺虽然很少看球赛,但也能感受到江宴濯队伍步步紧逼的压迫力。
陈旭希说段叙那支队伍是去年的亚军,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砰,篮球触框,弹飞。
简渺视线被球夺去,紧跟着扑身去断球的是段叙,正是关键时刻,坐在前面的男生一个激动站了起来,拦了一下简渺的视线。
简渺一顿,等男生意识到自己阻碍观赛坐下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段叙。
哔哔!
哨声吹响,裁判走进,简渺听到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乔桥:“抢篮板的时候碰到了,段叙好像扭到脚了……”
简渺眼睫轻颤,眼前的场景蓦地跟记忆重叠。
高三那场球赛,他站在教学楼二楼的架空层远远地看着,段叙也因为抢球而摔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