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选择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否选择为你涉险,该由她做选择。退一万步说,现在有我请来的人跟着,如果她是个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陪伴你的家伙,你的付出就该停止了,不是吗?”
舒窈抿了抿唇。
她明白朋友的忧虑,因为自己的上一段恋情似乎不仅仅只给自己带来了阴影,甚至还让小锦也跟着提心吊胆,生怕她再度遇人不淑。
“嗯……”
她轻声附和。
司徒锦却犹觉不够,又拿捏着恋爱脑的命门道:“再说了,如果她也很喜欢你,你却连让她为你担心的资格都不给,岂不是也会让她难过?”
——如果她也很喜欢你。
舒窈被这句话俘获,在突然欢快起来的心跳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
决定修正谎言、将危机告诉女朋友的她,走进办公室后迎面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角色。
“舒老师,早啊。”
今天恰好需要给学生们上古典文化课、预约申请了茶室课堂使用权的范昕穿了一身汉服,红底绘着鎏金彩凤图案的马面裙成为办公室最惹眼的风景。
舒窈完全怔住了:“……范老师?”
一贯显得疏离的浅色眼瞳微微睁大,甚至下意识地发问:“你怎么……?”
范昕手里还抱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闻言朝她笑了下:“什么?”
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啊,我女儿已经好了,本来我确实打算请一周的假,因为医生说得很严重,又要求住院,我都吓死了,好在输液几天,情况都好转了,所以我今天就销假回来上班了。”
舒窈一愣一愣地点头。
她直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设想。
在办公室静静坐了一上午,她总算从爱好八卦的陈乐那里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
原来范昕上周五之所以联系不上,是因为她女儿得了流感半夜发起高烧,她将孩子送到医院之后因为急诊爆满,又急又忙熬了个通宵,连手机没电都没注意到,后来等她父母赶过来帮着照顾孩子,她才想起来打电话请假。
因为她不在那两天正好是运动会,教学工作并不繁忙,而舒窈又从周五下午就开溜,所以没注意大家后来都没再提范昕的缺席。
迟钝的舒老师悄悄顺了顺跟着自己历经大起大落的心口。
不过,她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吴理今天没来上班。
-
吴理旷工的第三天。
警察来到办公室,询问他的每个同事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轮到舒窈时,她回答得很快,因为那天从下班到回家路上发生的一切在她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足够留下深刻烙印。
“你确定,离开地铁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吗?”询问她的人紧盯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着。
舒窈点了点头。
她乖觉地补充,“后来我回家,还有人敲我家里的门,我以为是他跟过来了,所以很害怕,一直在家里不敢动,直到我朋友带人过来查看,但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
她至今都不知道那天尾随自己、敲响家门的究竟是谁,司徒锦早就想办法找人看过了她那栋楼的监控,所有的画面里,都没有吴理。
似乎连警察也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因为吴理的办公位空了很久,他们也没有再度上门。
一个曾经给舒窈带来浓重阴影的大活人就此人间蒸发。
要说生活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整个南山市的学校都为此连续召开了几天关于提高教职工安全防范意识的会议,并且百泉还额外开展了一次在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全校安全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