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白仰头把剩下玉米粥喝光,给姜暮越拿一个馒头,又给林初九拿一个,想到赵武和他的师弟们,又给他们一人一个。
“多吃点,不然一会儿饿得快。”她叮嘱着,顺手拿起最后一个包子吃起来。
“姐姐,我也想吃包子。”她刚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就被姜暮越拿过去,将馒头塞到她手中。
然后开心的拿起包子,在她咬过的地方吃起来。
赵武眉头微微一皱,旋即不动声色地吃着馒头。
赵月白瞪圆了眼睛,用力的把馒头捏成面团,咬牙切齿道:“姜暮越,和我对着干是吧?”
一直观察他俩的林初九,听她说的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这两人太好笑了,都看不出对方的想法嘛?
赵月白听到笑声,心里很是恼怒,警告的瞪她一眼,然后恨恨地咬一口手中的馒头。
林初九笑得太过开心,被赵月白狠狠一瞪,吓得身体一抖。
她嘴里还有馒头呢,就很不幸地噎着了,噎得到处找水喝,再也没精力取笑两人。
用完餐后,赵月白带领着大家一起把自己吃的碗洗了,一人拿着一把唐婶给的镰刀去后山收苞米。
林初九还没有干过农活,好奇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去地里割玉米杆。
他们去的路上看到许多男子挑着苞米往回走,这些人看到他们,面露惊喜的和他们打招呼。
“哎呀,大人来了!”
“您们来了!”
“早上好啊,你们。”
几人赶忙站在路边,给他们让路。
赵月白看他们眼睛明亮有神,再不像以前当山贼时穷凶极恶,她欣慰之余还替他们感到开心。
路上还偶遇了刘亿,就是当初迫于宋执的压力,不得不给王大山偷偷报信背叛她的汉子。
他的妻儿老娘在寨子里帮唐婶做事,他作为山寨里的劳动力,便跟着王大山种地。
赵月白看到他时很是惊讶,与他攀谈了几句。
一问才知道他到狗头山下接妻儿老小时,他的妻儿们很喜欢狗头寨,狗头寨也很喜欢他们。
故而就留下来建设狗头寨了。
说起来,她就只给了王大山三次钱,最后一次给完钱就去溢州打仗了,没想到他能靠这些钱,把狗头寨安排得井井有条。
赵月白正在佩服王大山,他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正眼一看,现王大山扑哧扑哧喘着粗气挑着扁担走过来。
对方也现了她,赶紧扶着扁担放下挑子,抹了一把馒头的汗水,嘶哑着声音问:“你们怎么来了?回去吧,这些活计不是你们干的。”
赵月白看他累得够呛,本来就三年多没给他钱了,哪里还好意思回去?
林初九就是出来干活的,听他说让自己回去,不满地嚷嚷道:“我们就是来帮忙干活的,你们这里的规定不就是不能白吃白住吗!”
王大山看这个挥舞着镰刀的女子,惊得下巴半天没合上,怎么看怎么感觉此人有些野性,又觉得这人比自己还适合当山大王。
王大山摆手,试图劝他们放弃:“掰苞米可不是轻松的活计,一般人受不了这个苦。”
赵月白刚张嘴要说话,便被林初九抢先说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一般人。”
王大山看他们意志坚定,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无可奈何地答应他们下地。
赵月白和林初九如愿以偿下地掰玉米,后者刚开始还笑呵呵的,王大山还没返回来呢,她就笑不出来了。
掰玉米看起来挺好玩的,但这活可不是好干的,别看玉米叶边缘已经干枯,但它就像铁片一样会割人皮肤,搞得几人苦不堪言。
除了会割皮肤的玉米叶,还有头顶刺眼的太阳,让人热得浑身冒烟。
林初九很快就承受不住,直叫赵月白,让她带大家回去。
“阿九,不干活就没饭吃”赵月白神情严肃,态度却非常温和。
林初九小脸晒得绯红,张着嘴巴呼吸:“我累死了,呜呜呜,阿月,我宁愿不吃。”
赵月白闻言一愣,深呼一口气,本来就又热又累,被她在耳边念叨,心里更难受了。
她压制住身体的烦躁,温声道:“但咱们说到就要做到呀,你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吗?你想想看,别人都行,咱们也要行呀。”
“再说了,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她用袖口给林初九擦擦脸上的汗水,表情庄重,声音非常温和。
林初九看赵月白认真的干着活,想到阿月都没有喊苦,想到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放过狠话了,要是打退堂鼓好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