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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頁(第1页)

「米蘭?」韓芸青險些穩不住表情,「你是說真的嗎?」

「我拿到了入場券。」明月鋒說,「或許這一趟旅程,會讓你改變想法。」

「或許吧,我不知道。」韓芸青軟下口氣,「謝謝你。」

「不用謝,即使你執意要走,參加設計師節這一條,放在簡歷上,也是非常強硬的背書了。」明月鋒說。

「明老闆,你是個做生意的料子。」韓芸青說,「如果再穩紮穩打一點就好了。」

「如果時間倒流,讓我重選擇合作夥伴,我大概還是會選擇祥雲。」明月鋒說,「他所提供的資源都是那時候的我急需的。」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我理解。」韓芸青說,「希望未來合作愉快。」

明月鋒伸出右手,與她交握。

「印寒,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們吃飯。」王岳揚大咧咧地拉開椅子坐下,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明月鋒那小子不靠譜。」

「他忙。」印寒替明月鋒找補,他遞過菜單,「想吃什麼,我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岳揚說,「小炒黃牛肉,臭豆腐,再加個乾鍋牛蛙。」他順手把菜單遞給身旁默不作聲的柳美郴,「柳大小姐想吃什麼?」

「清炒筍尖。」柳美郴說,她出落得愈加漂亮,與初中時那個敏感又驕傲的女孩判若兩人。在座的三人里,印寒和王岳揚繼續進修,就讀碩士研究生,柳美郴本科畢業便進入職場,經由社會打磨錘鍊,氣質成熟,為人處世有了長足進步。

「最近怎麼樣啊?」王岳揚問,「聽說柳大小姐沒去航空研究所?」

「嗯,我在諮詢機構。」柳美郴說,「乙方,做一些社會研究專題。」

「學神呢,打算讀到什麼時候?」王岳揚問。

「博士,留校教書。」印寒說,「你呢?」

「我讀的專碩,明年參加國考。」王岳揚說,「去工信部躺平。」

「這麼自信能考上?」柳美郴語氣冷淡,透藍漸變色的美甲輕輕敲擊桌面,儼然一出入國貿的都市麗人形象。

「我讀的可是北郵,工信部的親兒子。」王岳揚得意地說,「一年考不上就考兩年,一直考到35歲。」

菜品一樣樣端上來,印寒說:「你們覺得明月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問這個?」王岳揚神情微妙,柳美郴停下筷子,探究地看向印寒。

「他大一開始創業,這些年我們漸行漸遠。」印寒說,「我不知道怎麼跟上他的腳步。」

「啊……」王岳揚拖長聲音,「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知道,高考之後我就沒見過明月鋒了。」

「我也是。」柳美郴說,她講話不留情面,「所以你終於體會到我小時候說過的,他的本性。」

「我不明白。」印寒說,他本著求實的心態坦誠地與柳美郴對視,「他的本性是什麼?」

「他只在乎他自己。」柳美郴說,她尖尖的指甲在三人之間畫了個圈,「我們對他來說,都是生活階段的一部分,出了這個階段,就不再是朋友。」她翹起唇角,指向印寒,眼中充滿快意和幸災樂禍,「你也一樣。」

「看把柳大小姐高興的。」王岳揚說,「要不是顧及形象,她能踩在桌子上狂笑。」

「滾。」柳美郴夾一塊青筍,優雅地咀嚼。

「你到底在高興什麼。」王岳揚殘忍地拆台,「就算印寒和明月鋒散夥,也輪不到你柳大小姐撿漏。」

「你就見不得我高興是吧。」柳美郴說。

「你剛才的言行一點兒也不像一個邁入社會的成年人。」王岳揚嫌棄道,「七八年了,你還喜歡印寒嗎?」

「這就是白月光的力量。」柳美郴坦蕩地說,「就像你們男的想起初戀女友一樣。」她說得委婉隱晦,聰慧的王岳揚立刻聽懂了柳美郴的意思,仿佛未熄滅的火堆,復燃僅是一股風的事,就看這股風何時吹來。

印寒安靜坐在一旁看兩人打啞謎,他適合直來直去的交談,當下他聽得懂每一個字,連起來就聽不明白了。

第67章初心(三)

「那印寒,你是怎麼想的呢?」王岳揚想起來今天請客吃飯的主角,他托著腮幫子,饒有興致地看向沉默不語的捲髮學霸。

「我挺能理解你擠不進他的世界這件事。」柳美郴說,「學生和社畜本就聊不到一塊兒去,他煩惱的是公司經營、人際關係,你煩惱的是論文。」

「一點兒不給自己留後路啊。」王岳揚說,「你不也工作了嗎?」

「當然你可以多找我聊聊,我不像明月鋒那麼冷酷無情。」柳美郴說。

「他沒有冷酷無情。」印寒第一時間維護明月鋒的形象,接著便無話可說。

「吃飯吃飯。」王岳揚打圓場,他聊起別的,「明月鋒在學校沒找對象嗎?」

「以他的外形條件,一個月換倆很正常。」柳美郴說。

印寒說:「沒有,他沒談。」

「你不是說他不怎麼跟你聯繫嗎?怎麼知道他沒談?」柳美郴咄咄逼人。

「我記得他高三被一女混混捅了一刀。」王岳揚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女的和女的又不一樣。」柳美郴抬槓。

「你要被男的捅一刀,你下輩子也不會談。」王岳揚說。

印寒看看王岳揚,又看看柳美郴,覺得王岳揚的理解能力比柳美郴強太多,他說:「王岳揚,你晚上有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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