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上回还是她故意丢在饭桌上,让
齐李氏没收的。
方瑞和摸摸鼻子:“我去问娘要,娘知道了一定会支持我的。”
齐李氏屋内,侯温子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行!”齐李氏厉声打断了方瑞和的请求,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侯神医吓了一跳。
“你现在是个寡妇,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抛头露脸?那碧霞镇是什么地方?那舒老爷又是什么人?会让你一个小小女子轻而易举地拔得头筹、赢得魁首吗?”
“舒家是有名望,但私下返还报名费的事只有你我能知,就算不还给你,你将此事传扬出去,别人也只会说我们齐家输不起,又有谁还会去求证此事?”
“一无利益二丢脸面,这样的事我是绝不允许发生在齐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齐李氏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伏在榻上疯狂咳嗽,丝毫不看方瑞和递过来的温水,颤抖着手指着她:“别说一两,就是一文钱我也不会给你的!”
被赶出来的方瑞和被骂得满身唾沫,她不理解齐李氏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脸面和名声。
明明饭都吃不起了,房子在随着年份逐渐老化,就算不建新房子,补修房子的银子都是一笔大支出。
但就这样让她放弃打擂,方瑞和说什么也不愿意。
于是她瞒着齐李氏,私下找附近的邻居借银子。
可他们不是推拒说没钱,都是劝她打消念头,连一向不缺钱的涂家嫂嫂也支吾地拒绝了她。
方瑞和和她有过交道,于是找她问了缘由。
涂家嫂嫂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我不借给你,是你家老太太不允许我们借银子给你。你也知道老太太那张利嘴,哎哟可可怕了,我们可不敢违背她的话。”
“听说你借银子是要买衣裳?听嫂子一句劝,再漂亮的衣裳有啥用?还不如给你娘买点肉吃,别再想这事了。”
齐李氏没有将她要钱的真相告诉大家,胡诌了个买衣裳的谎,应付了过去。
离开了涂家,方瑞和又往杨大嫂家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竖起耳朵细听,是齐李氏的声音,听对话两人是在做针线活,似乎还要在杨家吃饭。
既然她在这里,今天这钱是借不到了,方瑞和只能无功而返。
消停了一天,她还是坐不住了。
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要是错过了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方瑞和摸了摸头上仅有的珠钗,不够,又从妆奁里拿出双亡父母给原主的嫁妆。
女人咬着唇,捏着上头的珠子,犹豫再三还是将它揣进荷包,再次坐上了前往碧霞镇的牛车。
碧霞镇一如既往地热闹,可方瑞和没了第一次来这里闲逛的心思,一股脑冲进当铺,将两只银钗和碧玺珠一同当了活期。
活当钱不多,除去利息,她手里也只有三两银子罢了。
当铺开在明巷的尽头,方瑞和急着去交钱,出巷时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
她匆匆道歉,却被那人拉了个正着:“恩人!”
是胡掌柜。
方瑞和停下脚步,看着不同于两天前的颓唐,如今的掌柜一身锦衣,笑得满脸成褶。
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的方法起了效:“生意怎么样?”
“托恩人的福,我不仅将打折前的本金全部赚了回来,还挣了不少利润,这两天数钱数到手抽筋,银子看多了都有些头晕眼花。”
胡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恭恭敬敬地请方瑞和到采茶店一观。
昔日昏暗的店铺一去不复返,重新装修过的铺面焕然一新,这里到处都飘散着茶叶的清香,匾额上的“锦泰茶庄”在日头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胡掌柜给她倒了杯茶:“恩人请。”
“别叫我恩人,我姓方,掌柜叫我方娘子便好。”
“方娘子。”胡掌柜从善如流,方瑞和也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紧接着放下了盏子。
一双美眸注视着他,启唇道:“如今采茶店起死回生,掌柜可还记得你我的约定?”
胡掌柜是个实诚人,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娘子说要我的一个承诺,不知是何承诺。”
“我要买下你的茶田,成为这家‘锦泰茶庄’的幕后东家,每年按利分成。”方瑞和目光如炬,不给他半点拒绝的机会,“开个价吧胡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