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吃瘪,风水城自然戒备更加森严,集市上,叫卖声、谈笑声交织一片。
客栈里人来人往,伙计忙着招呼客人,食客们大快朵颐,热闹非凡,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一处房间,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刚松口气,李七安体内沉寂的火蛇毒突然难,一阵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好似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猛地刺进骨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如雨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少年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火蛇毒就像活物,沿着骨髓一路肆虐,所到之处,炽热的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疼痛越来越剧烈,李七安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嘶嘶的声音,仿佛肺部也被这火毒灼烧。
房间内空气陡然一滞,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闪现。
“这火蛇毒可真是难缠!”
墨老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一头银整齐束在脑后,几缕银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面庞轮廓分明,岁月雕刻下的皱纹里藏着几分历经沧桑的淡然,双眼炯炯有神,透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角绣着金色纹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周身散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小子,真是难为你了!”
墨老声如洪钟,震得李七安混沌的意识清醒几分。
说话间,枯瘦却稳如磐石的手中已多了几枚银针,银针闪烁着寒光,隐隐散着奇异的灵力波动。
只见墨老手法娴熟,手指如幻影般舞动,银针以极快的度刺向李七安身上的各大要穴。
每一枚银针落下,李七安都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针身传入体内,与肆虐的火蛇毒相互抗衡。
那原本如汹涌潮水般的炽热痛感,竟在这股灵力的压制下渐渐退去。李七安的呼吸也逐渐平稳,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火蛇毒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开始疯狂挣扎,试图冲破银针灵力的束缚,墨老见状,眉头微皱,双手迅变换法诀,注入银针的灵力陡然增强。
原本蛰伏在李七安骨髓深处的毒素,像是被惊扰的蜂群,张牙舞爪地试图冲破银针灵力的束缚,它们散出滚滚热浪,李七安本已稍缓的痛苦再度加剧,额头又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也因痛苦而再度扭曲。
墨老见状,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双手迅变换法诀,十指灵动翻飞,仿若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每一个手势的转换,都伴随着空气中灵力的震颤。
随着法诀的变化,墨老口中念念有词,低沉的咒语与灵力共鸣。掌心泛起柔和的蓝光,蓝光融入银针,让原本散着普通寒光的银针瞬间变得光芒大盛。
注入银针的灵力陡然增强,在李七安体内布下一道道防线,灵力顺着经络蔓延,与火蛇毒展开激烈交锋。
火蛇毒不甘示弱,一次次冲击着灵力防线,出“滋滋”的声响。
无形的力量碰撞掀起狂风,吹得桌上的纸张漫天飞舞,烛火摇曳不定,少年只觉体内冰火两重天,痛苦与清凉交替袭来,每一次灵力的冲击都让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间徘徊。
墨老全神贯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却浑然不觉。眸子紧盯着李七安,根据火蛇毒的动向不断调整灵力的输出和银针的运转。
终于,火蛇毒的挣扎逐渐减弱,攻势被成功遏制,重新蛰伏起来。
“此毒虽还没解,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火陨作为天地至强的火能量,相较于其它,自然要难收复许多。
过了几日,躺在床榻上的少年方才苏醒。
李七安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客栈熟悉却又有些模糊的帐顶,他刚一动弹,全身便传来一阵酸痛,待稍稍缓过神来,猛地想起了小白。
他心急如焚,挣扎着坐起身,目光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小白那虚弱的身影。
小白趴在地上,原本雪白顺滑的毛变得杂乱无章,上面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后腿处的伤口尤为可怖,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周围的毛被血水浸湿,结成了硬块。
李七安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不顾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扑到小白身边。
“小白,你……”
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
轻轻抚摸着脑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它,手指触碰到小白杂乱的毛,感受着它微弱的体温,心疼得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看着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李七安却满心自责。
“都怪我,要是我不中毒,你就不会受伤了……”
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身上。
小白费力地睁开眸子,瞧见李七安落泪,原本耷拉的尾巴轻轻晃了晃,喉咙里出微弱的呜咽声,像是在安慰。
“你别怕,我一定找最好的药治好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白抱到床上,转身便要出门找药,可刚起身,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差点摔倒。
原来之前的火蛇毒虽被墨老暂时压制,但身体还极度虚弱,李七安咬咬牙,扶着墙壁站稳,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