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藥香里,姜宴卿雙眸一如深不見底的幽潭,他看著她,視線一路落下,最後落到了那處不可言說的位置。
所言……
確實不假。
男子鴉睫微一眨,染了些意味不明的暗色,他嘴裡頗有些遺憾道:「真是可惜,倘若殷姝弟弟不是個太監,也為滿樓紅袖招的小郎君。」
讚揚的話輕飄飄鑽進耳朵里,殷姝眨了眨眼,遂即面色染上了薄緋,如玉白膩的面更是翡麗絕倫。
她不知接什麼話才好,便攪弄著自己的指尖。
「時辰不早了,」
姜宴卿眸色微轉,轉過了身,一塵不染的雪白朝門口走去。
「沐浴完早些休息。」
說罷,他伸出手打開了門,寒風驟然灌入,一瞬間激得殷姝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回過頭來,果見門口那道俊拔碩長的身軀正抵唇痛苦低咳著。
「宴卿哥哥。」
殷姝反應過來,叫住了人,「你沒事吧?」
見男子搖了搖頭,她又道:「還有一事……我、我今晚該睡哪兒啊?我還回長秋殿嗎?」
說到此處,殷姝想起那詭異的宮女來,連噤住了些聲,「宴卿哥哥,我察覺長秋殿的那個小宮女似乎有些……」
豈料,姜宴卿仍是面色平靜,若冷墨般的眸微一轉,道:「而今西廠勢大,未防多生事端,也便委屈殷姝弟弟在我這宮裡做幾日小太監伺候幾日了。如此日後便歇在藏春苑裡。」
殷姝並未思及男子口中的藏春苑是為何地,只乖乖點了點頭。
「好。」
這宮裡詭譎難測,宴卿哥哥身邊信任的宦官也與西廠有所勾結,「殷督主」弟弟的身份絕不能輕易暴露。
大隱隱於市,於這裡頭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太監最不惹人矚目。
少女思緒轉了回來,卻見那一塵不染的雪袍已消失在視野。
忽地,她想起他身邊的劉德全的事還未同他細說呢,自己也還沒問哥哥的消息……
殷姝一急,邁開腿想追出去,宴卿哥哥沒離開多久,應當能追上的。
豈料,她太高估自己,腿一用力,不經意扯得一劇痛。
「唔!
她沒辦法,只能一瘸一拐的跑出去,深夜的宮殿本就浸涼,再加了無人影,更如寒潭幽寂。
可她出了房間追了許久,卻都未看到那抹身影。
他怎麼走得那般快啊。
忽地,自遠處黑暗裡緩緩走出來一個人形,殷姝凝眸看了看,發現是太監陶兆。
「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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