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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第1页)

我手中的勺子一下子沒拿住,直直掉進蛋糕里。本就癱軟的蛋糕被砸得七零八落,桌上一片狼藉。

什麼意思?我問。

但後來他的回答並沒有在腦中留下印象,我就記得零碎的片段。

大概是方岷又哭了,這回哭到嘶啞我都沒反應過來要去安慰他,因為我自己也怔怔流了很久的眼淚。

然後方岷似乎一邊啜泣一邊說他很差勁,怎麼能有他這麼混蛋的伴侶。

我沒反駁。可心裡覺得他也沒那麼差勁。

只是被冷落的時間長了,我會把他的一切缺點翻來覆去地想。到最後我有點忘了當初為什麼愛上他——是了,我之所以會被吸引,不就是因為這自由如夏陽廣照的個性,和倔強如大火不息的野心?

就像我要買回一筐火龍果,我愛它紅心黑籽甜得清爽,卻說外皮厚實難看。店家要幫我切片,我倒嫌切完就不是完整的果子了。

太矯情了。

我趕緊去拉他,這會方岷正說到,要把房子留給我,治病的錢由他負擔。

「你負什麼負?」我抹了把臉,朝他肩膀上重重錘了一拳。

雖然以我現在的氣力,這一下也不會有多痛,但方岷倒像比我還脆弱,直接往後倒去。

他在完全倒下之前拿手撐住了地板,雙腿蜷著,十分狼狽。

方岷問我,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說的話。

我愣了。想想應該是某次正在氣頭上的話。

「你問我還想不想止損。」方岷提醒道,整個人頹喪得不像他,「施老師,我突然發現,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我開始慌了。

「你先告訴我,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你敢說。。。。。。我就信。。。。。。」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方岷搖搖頭,大笑了兩聲,笑得肩膀都在顫抖,雙眼放空朝天花板,「硬要把方木頭放到圓孔里,那是我十八歲愛幹的事兒。如果我知道自己會讓你這麼難受,一定不會踏出這一步。」

「施老師,你以為什麼都瞞著我,是在為我好;我以為已經把愛都寫在腦門上,好讓你放心。可這都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甚至一開始就不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看看現在,隨便一件什麼事就能讓我們懷疑彼此,你都病成這樣了,還在因為我影響情緒——聽說你上次病發是因為我對嗎?為什麼選擇傷害自己呢?哦對,你依舊會說『為我好』。」

「可是施老師,我從始至終,都只希望一個健健康康、無憂無慮的你而已啊。」

他說著收住了笑,大概是受他話里苦澀情緒的感染,我覺得心臟被針狠狠密密扎了幾下。

眼前的人形象過於狼狽,劉海凌亂散在他額前,衣服也亂糟糟敞著。

「我。。。。。。沒有想傷害自己。」我其實很努力在吃藥,甚至為了治療花了大部分積蓄,也沒有想要隱瞞,只是矯情的儀式感想讓他自己發現。

我著急和他解釋。

我想告訴他,你很好,雖然很多事情做得沒那麼好,但也沒你說得那麼糟。

「嗯。刀柄在我這,從一開始就是我捅出去的刀子。可我好笨啊,也好俗啊。竟然到今天才知道那些銀色的東西是刀子。我以為我會賺錢,很多很多錢,就能為施老師買到一切好東西。可我竟然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一個人,我怎麼能。。。。。。」

方岷說著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臉上迅出現一個紅紅的掌印。眼看他就要去廚房,我生怕他拿刀自殘,趕緊攔住了,告訴他,這件事不是重點。

年輕人完全不理會我的安慰,把自己的手抓得血肉模糊,就好像這樣能替我分擔一點病痛一樣。還是和少年時一樣,又狠又幼稚。

可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指責他——你看,你的做法叫緣木求魚,根本沒有用。

「不怪你當初一直不喜歡我。」方岷說,「果然,我從來就沒弄懂你過。做手術多疼啊,我怎麼敢讓你再因為我住一次醫院。」

他突然正色。那神情過於虔誠,如果不是下一句話讓我的胃猛然抽搐,我甚至以為他這鄭重的語氣是要求婚,「所以,施老師,你上次的那個問題。。。。。。我。。。。。。想好了。」

要及時止損嗎?

要吧,他說。

門被帶上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巨響。也許它沒能耐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但我清楚感受到心臟顫了一下。

方岷走了。

我怔了很久,久到手都麻了,我才抬起來摸摸臉。

沒掉眼淚。太神奇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朝斷了——不是我提的——我竟然沒有哭。

我真的沒有想到,在知道我的病情後,他會選擇放手。

現在我突然明白,當初我敢勸他「及時止損」,現在敢拿自己的病做刀子往他心口扎,其實都是因為心中有期待——或者說,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他不會放手,哪怕我提了這個話頭,我倆也會就這樣糾纏下去。

胃疼。我覺得應該吃些東西壓一壓反酸。

只是冰淇淋化了,蛋糕毀了,蠟燭滅了。我的晚餐被糟蹋得一片狼藉,但好歹能入口。

只有音響仍在堅持不懈地工作。裡頭在唱,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作者有話說:

是誰說要來得更猛烈些來著?(撓頭)

第32章

時間過得很快,我帶的那群學生都順利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其中有個小男生考上了和方岷一樣的大學。我特意多看了他幾眼,稜角輪廓五官竟然有點像方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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