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轻嗯,
“孙娘知道
老太太讲这些话,表面是体恤,实则就是暗里叫方幼眠不要跟崔氏计较,心中生了怨恨
眼下两夫妻新婚燕尔,她也是怕喻凛年少气盛,万一顾及媳妇,又不顾及亲娘,两边端不平,家里闹是非。方幼眠自小就会看人的脸色,在喻家后又学了不少人情世故,自然明白老太太的弦外之音
她喝光了汤,放下盏子,给了老太太一句准话
“祖母放心,幼眠不会记恨,您今目说的,都听到心里去了。
老太太满意点头,
“祖母便说你是个好孩子,来,多吃一些菜。
饭后,回玉常阁的路上,怕在原路又遇到三房的喻照,方幼眠特意绕开了路
零歌洞悉她心里的想法,帮着她骂人,“三房的公子眼里真是没有长辈,也不知道忌违,总是往您跟前凑方幼眠门清。左右看了看
她皱着眉低声训说零歌,“这些话你目后少说,被人听去了徒惹是非,若是触怒了家里长辈,我也保不住你。少见方幼眠怒意,零歌自然不敢多言,只低声,”奴婢知道了。
喻昭的心患,方幼眠何尝不清楚
她知道自己的样貌比寻常人出众一些,幼年时往外谋求生计,即便是换成了男人的装束,也没有少受到骚扰欺负,多数也能应对过去,偶尔有几次跑得十分狼狈,还险些被人遭污,后面因为帮人抄书认识了陆如安,他贵为蜀地节度使大人的嫡长子,在那地方说适很有分量,有他看顾,方幼眠的目子总算是好过了一些只是身份有别,总有他鞭长莫及顾不到的地方,再后来方幼眠觉了门道,经了一些商路,做了牙子,结识了吕家兄妹,两人对她更是照拂,目子倒也平平稳稳过了下去,因而,喻昭虽说表示的不够明显,两人也没有过多讲过几次话
可他频频看过来之时,触及男人眼底的意味,方幼眠便清楚了,总躲着喻昭
她知道越大的家族越有腌臜的事。她绝不会牵扯其中
喻凛是夜里回来的,那时候时辰很晚了,方幼眠早已睡了过去
太子体恤,原本是要他留在宫内,可一想到家中的妻子,还是策马冒着雨回来
她睡得很熟,怕吵醒了她,喻凛动作放轻,且没叫人燃起多余的烛火,以免将她给亮晃醒了。
幸而他上榻之时,她的呼吸还平缓,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躺下没有多久,喻凛本要睡去,又想到
她身上的“伤势”,她既睡了,又不好询问,
思来想去,喻凛做了一个决定。
他小心翼翼掀开了方幼腿的被退。而后又剥了她的亵衣
他历来做什么都光明正大,难得这样提心吊胆,风声鹤唳,真怕她半道醒了过来,两两尴尬。
好在总算是瞧清了,她没有转醒的迹象
还是有些泛红肿胀,她果然是没有上药,若是上了药,不说好如当初,也不会这样泛着如此是样的红按捺下心中的异热,喻凛垂眸
取出润凉的药膏给她上了一些,想来是他的指腹过于粗粝,熟睡当中的人动了一下眉眼
犹如做“贼”一般的男人顿住,等她舒展了眉头,才小心翼翼上了药,又轻柔给她弄好亵衣,躺到她的身侧,喻凛闭上眼睛,呼出的气息微热
平复了许久才勉强缓和过来
他侧眸看向身侧的女子,方氏睡得很熟,不知今日在家做了什么,想必是累了罢
”
后半个月,喻凛也是早出晚归,有几日甚至忙得没回来,不过,他没有回来的时日都叫了千岭来传话,即便是人没有回来,整目里御膳房的糕点也是一直送的,多半是千岭再送,偶尔千岭不在,就换了另外一个贴身的随从送回来。方幼眠差不离到了喻凛忙完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太子遇刺,他忙着抓刺客,故而不得时日归家
忙忙碌碌许久,刺客总算是抓到了,原来是贪污案子牵扯官员外戚的漏网之鱼,贪污案子是太子主理,喻凛带着督查司以及刑部和吏部协理,虽说大体都干铲除干净了。可事情牵扯久远,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这刺客原是官员的私生子,因为家族嫡长利益被除了名字,当时满门抄斩,他不在族谱,便留下了一些隐患好在太子没事,捉到了人,铲除了隐患,喻凛又得了封赏和休沐日。
方幼眠整日里清点着他得到的赏赐,登记造册入私库
他去给喻将军回话,才过来玉裳阁
抬脚进门,见到方幼眠已经整理好了,正叫人搬东西,喻凛视线一扫,按住了一个小箱笼
“这里面是皇后娘娘常赐的头面,你拿去穿戴。
方幼眠适才已经见到了,里面居然有东珠,这是昂贵且又象征圣宠的东西,便是崔氏,亦或者老太太都不一定有,她不敢拿想来想去,“不如给婆母或者祖母罢?
喻凛摇头,“祖母吃斋念佛,往常不戴这些饰,至于母亲,她自然有许多了,你留着。
他接了千岭递过来的茶水,就着旁边的锦杌坐下慢慢吃。
视线所及之处,见到她纤脓合度,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还是挂着她的小香囊,是之前的那一个。
喻凛垂眸,他的腰上也有,是方氏给他做的
他的香囊虽说也小,却比她的要大一些,
观着纹路颜色和样式,是一对的罢?
他吃盏茶走神的功夫,面前的姑娘还在踌躇犹豫要不要收他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