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淡笑,慢慢道,“媳妇人微言轻,在家中一切无不是凭借长辈夫君给的脸面,祝夫人和婆母实在过于抬举,要不要纳祝小姐进门,婆母跟夫君说了,做主就好,媳妇没有不从命的。要不要进门,做姨娘还是正妻,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眼下不能和离,耐心等一些时日,说不定祝编好进门后很快有了身孕,到时她便已自己没有子嗣这一个缘由自请和离去。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况且喻凛之前答应过她,她想要什么,他必定竭尽所能满足她想要。
“你。。张罗男人房内事,为家里繁育后嗣,本来就是你做妻子该做的。”崔氏不想去说,才找的方幼眠。“话虽如此,祝小姐出身高门大户,又是要进门做正妻,媳妇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婆母和祝夫人兀自找夫君亦或是祖母和公爹决议罢,不要为难媳妇了。”崔氏看着她平淡的神色,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去,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早膳吃得不欢而散。
要歌回去的路上又在嘀咕,她叫方幼眠告知喻凛,方幼眠却叫她不要说。
“为何?”雯歌不解。
“今日闹得不欢而散,婆母未必会将此事转告夫君以及祖母或者公爹。”
主要是喻初的婚事快到了,家里可不好闹出什么,免得影响了喻初。
崔氏虽然总是犯糊涂,可事关于喻凛和喻初的,她都十分谨慎。
“你不要四处乱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保不住你。
雯歌噎了一口气回去,点头示意她知道了,一定会守口如瓶。
方幼眠停下脚步,严肃与她道。
即便雯歌没有说,今日喻凛归家的时候还是全知道了。
起因在于,他留了几个人在家里,一些放在了玉巢阁的外院,一些则留在了静谷庭。
就是怕崔氏又刻意为难方幼眠,而她不肯说,自己受了委屈却只知道忍着。
喻凛在大理寺听了一日的辩驳,连饭都没吃上一口,才进门便听到手底下的人来禀告。
谁知会牵扯出今日的事情
他捏着后颈活动的手腕一顿,眉头拧了起来,“你说什么
“和离?”
她居然风轻云淡面不改色提了和离。
再抬头看他的主子,俊脸依旧沉着,拧着的没有就没有松开过。
千岭跟在他后面,心里也咯噔了一
下,直到听到了事情的原委,才略松了一口气。
方幼眠浑然不觉在玉棠阁内忙碌,从喻凛的私库里对着之前与他确认之后要添给喻初的
家妆单子,盯着小丫鬟们取出来装箱入笼。
因为东西太多了,总要提前装了起来,免得事后忙碌,顾不上这头遗落了什么。
喻凛没有叫人通传,径直去了旁边的库房。
他看到他的小夫人穿着单薄的衣裙站在侧边,右手挽着袖子攥着笔,左右拿着单子,埋头核对小丫裂们取出来的东西。她的长只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露出雪色的后颈
因为乌过长过密,她忙进忙出,松松垮垮落了好几缕黏在她的耳朵和脖颈那处。
喻凛紧了紧指骨,。。。。。
方幼眠不防后面忽然有人给她披了斗篷,还以为是雯歌,转过头去见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夫君,你回来了?”
距离过于近了,小丫鬟抬走了廊柱下装好的箱笼,方幼眠往后站了一点。
见她又下意识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喻凛给她围系斗篷带子的动作顿住,。。。。。。
就滞了滞而已,她已经把手上的单子和狼毫笔递给了身边的人,自己低头系了起来。
“我自己来就好。
喻凛本来就还在耿耿于怀,放不下他从下属那地方听到的,她说的和离两个字,眼下又遇到这样的疏远。心下瞬间就堵了起来
明明两人是夫妻,同在一个院檐之下,夜里耳爱厮磨不少,可他总觉得离着方氏很远。
分明她嘴也甜,总是夫君前夫君后,紧着他的穿衣吃食,从来挑不出一丝错。
时常对着他笑,也会跟他
害羞。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小夫人性子太过于宁静了么?
方幼眠问候了喻凛两句有没有用膳,要不要吃宵夜之类的,他淡淡道用了,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