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歌笑道,“大公子适才有急事出门,您忘了么?’
“单请我?”方幼眠疑问了一句,她起身往院子里看,喻凛没有在练剑了。
对,她怎么忘了。
方幼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近果真是累了,还在想着,崔氏怎么不叫喻凛一道?
有人在兴武大街闹事,这件事情的尾,方幼眠并不清楚,因为牵扯到宁王的儿子和长公主的爱女,两边都是皇权至贵的人,可不好得罪。有司衙门的人平不下来,请了大理寺,大理寺转而又来找喻凛,他便出去了,连着早膳都没有用。
兴武大街地处于京城最繁华的地界,只怕日头一上来,看热闹的人多,生出皇家的是非。
底下人过来禀告事宜,临出门的时候喻凛亲自跟她说了,方才她在洗脸,人刚醒,还有一些惺忪,因而过了耳朵,却没有听进心里去。那会子帕子捂着脸蛋,想用热水烫一烫脸,方幼眠懒懒应了一声唔。
语调软软的,含糊至极,听着有些许像是撒娇。
在她身后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抬脚向前
方幼眠匍一松开了罩着脸的热帕子,然后就有一只冰凉的手指捏了过来。
他面色清冷,微俯身低头掐了掐她白嫩软乎的腮帮子,。。。。
在方幼眠怔愣回神的那一瞬间,叮嘱一句好生休息,便出去了。
等方幼眠盛眉回神,手指蹭了蹭喻凛碰触过的地方。
他怎么总是这样爱碰她,夜里便罢了。
白日里也要,被人看见可怎么好。
方幼眠的余光已经留意到雯歌还有在旁边伺候的小丫鬟们在偷笑。
“姑娘别怕,而今有大公子护着,夫人不敢拿您怎么样的。
的确是不敢拿她怎么样,不过是口头讥讽。
只是祝家的人过来,恐怕来者不善。
“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告知大公子一声?”见方幼眠犹犹豫豫,面色似有为难,雯歌提议。
“不必。”还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找喻凛做什么。
何至于如此风声鹤唳,且喻凛好不容易出去了,他在玉棠阁,总是让她不自在。
虽说不知道什么事,可方幼眠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既然带着祝绾好在这个关口过来,应当是为了她的婚事罢?果不其然不出她所料,到了静谷庭,几人面上见了礼数,方幼眠匍一坐下,祝夫人就张口了。
“少夫人,有件事情。。。着实不该提,可。。。
祝夫人欲言又止,方幼眠按兵不动,放下手里的银筷,浅笑道,“夫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坐在祝夫人旁边的祝绾好虽说脸上涂抹了脂粉,可方幼眠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眼睛红肿,想必是哭得太过于伤心了。人也不似往常灵动爱笑,整个人垂着头恹恹的
瞧着消瘦不少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嫁给喻凛。
方幼眠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有过多去看,以免叫她越的难堪。
即便是方幼眠道了一句但说无妨,祝夫人的后言依旧凝噎再三出不来。
方幼眠也不催促,等待的间隙,她给崔氏舀了一勺乌鸡汤。
祝夫人自己说不出来,为难看向崔氏,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崔氏给她回了一个眼神,接了方幼眠的汤,替祝夫人把为难的话说了出来。
“你虽然是蜀地的人,可嫁过来瀛京也有几年了,必然知道祝家和我们家的交情。
方幼眠听着并不说话
崔氏不满意她的不答腔,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异议,可转念一想,方幼眠一向如此沉默寡言,倒
也没有奇怪的。“有些话有些事,即便我这个做婆母的不说,想必你也听到知道了不少。”
方幼眠这一次没有沉默,她回了一句,“婆母话里的意思,媳妇不明白。”
崔氏习惯了下意识便想训斥她,可转念之间又想到
方氏如今在家里很得脸,和她若是闹了起来,只怕坏了事情,到时候老太太和她的孝顺儿子,必然会站起来给方氏撑腰,再者说,因为喻初婚事的事情,已经跟喻将军闹得有些僵持。几次家里闹出来的事情最后还是做了罢。
喻初的婚事在即,可不能出什么大岔子。
崔氏按回不耐,皱着眉,语气虽比起之前转变了一些,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既然不明白,那我便与你说得清楚一些。
祝夫人坐着闻到了婆媳之间交锋的火药味,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夫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又给崔氏递了一个眼神。崔氏看向方幼眠,径直把话挑明,“绾好这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和凛哥儿自幼青梅竹马,若非为了成全你们方家的脸面,本该是她要入我喻家的门庭做媳妇。祝绾妤咬唇看向对面的姑娘,她正安静专注听着崔氏的话。
似乎没有一点触动,就连蹙眉都没有,就好像在听别人的事。
雯歌在后面听着都着急了,可她身为丫鬟不能在主子们的面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