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顿住脚步,大脑宕机,好似掉入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耳边有个声音在讲:他说得真准。
但理智让他脱口而出:“可是,他并不喜欢我。”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能转达占卜结果。”大渣一哂,“从结果上看,他是爱你的,只是不自知。他的注意力被骗了,对方并不会给他结果,这好搞笑啊。”
陆楠人都傻了,真的能准确到这种地步吗?
“有、有办法吗?”他紧张地捻着袖口,用力得指腹发白。
大渣耸肩:“蛮难的,对方比你有钱、有权,而且还跟你爱的人,有生意方面的纠葛。不对等,你没有胜算。”
“唉,不要纠结啦,人有的时候得认命啊。”他双手插袋,踢飞一颗小石子。
陆楠憋闷的情绪,瞬间爆炸:“凭什么我要认命?我的命就这么贱吗?必须要认,只有我什么都得不到?!”
他吼得用力,声嘶力竭。
“哎呀,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大渣眼中闪过狡黠。
“对不起。”陆楠自知失态,捂住脸转身,缓缓蹲下来。
大渣站在他身后:“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陆楠嗖一下站起来,“只要有办法,我都会去试,我不甘心,我不会甘心的!”
他眼神锐利,像一根淬毒的针,心中魔鬼,在针尖上跳舞。
大渣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让他消失啊。”
陆楠愣住了,长久地消化着这句话。
“所以说,没可能的事情,就别想了。”大渣拍拍他的肩膀,“要不要来喝酒,大醉一场,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陆楠微仰着头,眼神空空的,天空黑成一
()个洞,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想法——
如果沈悬能够消失掉,该有多好。
……
大渣中途,带着小杨、陆楠,还有几个爱玩美人,一起离开“嘉年华”,前往会所。
陆楠是第一次踏足神秘的私人会所,惊叹于这里的豪奢,转眼自卑起来。
李飞光也有会所,以他的性子,只会比这里更奢靡,可是他从未带自己去过。
脑袋里那个声音又在叫嚣:沈悬肯定去过,李飞光爱得跟舔狗一般,区区一个会所,送他都行。
想到这时,他已经喝掉第二杯酒,又贵又难喝,但是很解气。
李飞光在合同里签着,不许喝酒,不许出入色情场所,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去他妈的!
陆楠脸色苍白,眼神迷离,酒量一般,喝完面前的,还在满桌子揽酒。
大渣贴心,将整瓶洋酒,挪到他面前:“别着急,今晚都是你的。”
陆楠看都没看,顿顿倒满就往嘴里送。
他喝得太急,金褐色的酒,顺着脖子滑入领口,冰得他一激灵。
大渣给其他人递个眼色,点了根烟,慢悠悠走出房间。
露台上,夜晚的海城灯光,绵延开来,远处是黑乎乎的海。
大渣双手张开,撑在欧式栏杆上,嘴里叼着烟,闭眼,神情愉悦。
直到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他才掀起眼皮,懒洋洋说:“人给你带到了,别忘了请我看好戏。”
“放心,蒋先生不会亏待你的。”那人话中全无谢意,甚至带点嫌弃。
大渣猛然转身,烟在嘴中抽得“呲呲”作响,红亮的光忽明忽灭。
他向前几步,吐掉烟头:“我呢,混得是鱼虾道儿,七叔都看不上眼,还他妈指望蒋家谢我?哈哈、哈哈哈!”
“你想说什么?”那人见识颇广,八风吹不动。
大渣眼神狠厉,手指一下一下狠戳空气:“我他妈要——沈悬死!”
他后来被沈悬整治的,逃回东南亚,差点丢了小命。
“会的,在这点上,我们利益一致。”站在暗处的人,声音沉稳。
大渣袖子卷起,张开双臂,露出满臂纹身,全是修罗恶鬼:“所以,不用谢我,我要让沈悬知道,这个世上,不止他姓沈的会记仇!”
“那就……祝我们成功。”那人如退潮般,悄无声息离去。
……
陆楠是被人用水泼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