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示意赢子临拿钱出来,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簪,道“今日有幸,得闻佳曲,劳烦妈妈了。
说罢便凑近了她,将簪子缓缓插进了她的髻里。
妈妈微垂着脸,她道“公子真真欺负人,叫我换了衣裳,换了妆,却只听几曲子,便要走了。”
鬼无情道“今日有事在身,等过几日,我再来寻妈妈叙旧。”
妈妈又点点他胸口,妩媚万分地抬了脸,道“公子真真讨厌,满嘴都是骗人的鬼话。”
鬼无情这下不回她了,只是与赢子临道“走了。”
那妈妈风情万种地送了他们出门,半倚在门上痴痴望着。她怔愣了一会儿,便从头上抽下那根簪子,细细看了看,笑骂道“哪儿来的便宜货,这冤家,骗人都不舍得多花些钱”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细细将簪子收了起来,也没了招揽客人的心思,只扭着水蛇腰,自己回屋去了。
鬼无情与赢子临刚出了花楼的门,拐弯儿进了一条小巷,赢子临便揪住了他,道“你哪儿来的簪子
”
他怒气冲冲,说话的语调,简直像是妻子质问丈夫“你为什么要送他家的狐媚子东西”
鬼无情愣了愣,道“昨日便叫人去备了的你昨日未曾认真听我说话罢。”
他拍拍手,便见着一个过路人忽地蹿了过来,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揭开,里面便是罗列整齐,分类明确的珠钗饰。
赢子临一下便愣住了,他忍不住道“这怎么这般多”
这得花多少金银,才能买上这样多的金银玉钗
鬼无情一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为了避免给他留下自己很有钱的错误印象,开口解释道“看着是好东西,但里面都是铁,铜,还有些是木头做的。都是去夜市里,寻了专人,挑了一箱。总数也不过花了两锭碎银。”
赢子临被他们的骚操作惊住了,他愣愣道“还能一次买这么多这会不会太便宜了些”
鬼无情道“不必,足够了。”
他看一眼衣食无忧,身有家财万贯的赢小将军,心中道这都已经够贵了出任务需要的银钱,他可都是用的自己的俸禄,若不是树上的枝丫不能戴在头上,他恨不能将京中的树都折秃咯。
赢子临没了什么意见,他们便又进了第二家、第三家。鬼无情进去之前,还会特意看看楼上挂的灯笼,是花楼,便取珠钗,簪。是倌馆,便取玉佩、冠。
简直叫赢子临在一边看得恍恍惚惚,叹为观止。
鬼无情到底也是在花楼、倌馆的房顶上,趴过许多回的人。对于一些熟客才知的规则心知肚明,与各个妈妈、哥哥说话,更是叫人听酥了骨头。
他本就生得极其好看,此刻微放软了姿态,更叫人看得全身酥麻,心神摇曳。
在这种地方的人,能熬到妈妈、哥哥,这般位子上的,手段,心眼,眼力都缺一不可。鬼无情有意暴露自己,叫人看出他身份不同寻常,加上他容貌实在惑人,直叫诸人都对他分外热情。
赢子临自己一人坐在一边,看着鬼无情与他人周旋说话,饶是明知道这都是兄弟有意为之,心里却还是又酸又涩,隐隐约约,还烧起一些邪火,叫他坐不安稳,生出烦躁感来。
他倒也有上前周旋的意思,但那手段实在青涩,鬼无情只叫他试了一次,便恨铁不成钢地将人撸到一边去了。
两人花了大半日时候,等到夜幕落下,已经是逮到了十来个叛党,还有了意外收获,逮到了一伙人牙子,并一个犯了事,被别处通缉的人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