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个儿晚上,太子爷竟然留宿在了竹筠殿,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打太子妃娘娘的脸吗?那李佳氏就娇弱到如此程度,就非得太子爷去安慰。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有些不平。她是比不上出身高贵的太子妃,可和那李佳氏相比,她也没觉着自己就差到哪里去了。怎么,太子爷就是不满意她呢?
李佳氏就是再得宠,也不过是和她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罢了。
怎么她眼瞅着,太子爷对李佳氏丝毫都没有腻味,反倒是越来越在意了呢?
“夏竹,你说太子妃也真是的,那李佳氏如此伤她的面子,她竟然就这样默默的忍了。”
经过昨个儿的惊吓,夏竹也不敢惹是生非,只是缓缓道:“太子妃娘娘素来是宽容大度的。”
一听这话,程佳氏的脸色不由得更阴沉了。
却在这时,太子妃竟然使人来了。
一番客气之后,程佳氏手里把玩着太子妃赏赐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就说嘛,太子妃娘娘怎么可能真的就无动于衷了。看看,这不是就迫不及待的敲打那李佳氏了吗?”
“李佳氏就是再得势,也越不过太子妃去。”
元和殿的邱氏,在看到太子妃赏赐的碧玉玲珑簪时,隐隐的看出了些太子妃有些坐不住了。
邱氏愣了愣,更觉着自个儿投奔李佳氏,是个很好的选择。
能够让太子妃娘娘都心生忌惮,日后生下小阿哥,可不更是意气风发。
况且昨个儿太子爷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对李佳氏上心了。她只要好好的揣摩太子爷的心意,做出亲近李佳氏的姿态来,太子爷肯定会对她越来越满意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越过李佳氏,也从未想过抢了李佳氏的恩宠,反倒是觉着日子这样过下去,倒也不错。
日后不管进来多少新人,只要李佳氏的恩宠不衰,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吗?
这几日,太子爷又去忙着处理政事了。
除了处理荣宪出嫁的事情之外,朝中一直都在讨论如何解决八旗的生存问题。
旗人不得经商,入关之后,旗人社会中的上层,是那些取得世爵或世职的人。他们享有固定的丰厚的俸银、禄米,累世过着优裕的生活。可对于绝大多数旗人来说,他们的生计惟系于披甲当差只有通过挑补兵缺,才能得到一份固定的饷银、饷米,以养家糊口。
更不用说随着经济发展,物品价格增加,八旗的军饷水平就慢慢打了折扣。再加上旗人口的增加,军职定额却有限,八旗军的生计问题就显现出来。
朝中有说通过增加了各种差派,或者是调部分旗人回东北开荒自养,胤礽在和康熙的信件中也多次讨论这个问题,可最终却是仍未有个定夺。
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入关这么多年,胤礽知道这是长期累积的问题。而且,他知道,这事儿根本轮不到他做决定。
这才刚刚拿起身侧的茶盏准备喝一口茶,从御前送来的信笺又到了。
胤礽虽说不能够陪着康熙巡幸在外,可父子两人却可以通过书信来沟通。
胤礽心情复杂的放下手中的信笺。这段时间,他除了去上书房教导诸位弟弟好生读书,还得去哄皇太后开心,又得处理朝中诸事,他浑身充满干劲儿,想着不能够随驾,那他就更得好好的把皇阿玛交代他的事情做好了。
直到,一日偶然的巧合中,他在李佳氏那里随意拿起一个戏本子看了看,上面竟然影射的是汉朝废太子。
李佳氏没读过多少书,权且用来解闷儿了。可胤礽,却是着实的敏感。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若是想看戏本子,宫里可有专人可以写呢。”
虽说这是在他的毓庆宫,李佳氏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也真没人敢说她什么,可到底胤礽还是得顾忌一二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觉着自个儿似乎做错了些什么,在皇阿玛离宫之后,他有些卖力不讨好了。完美不是罪过,可因为他是太子,就有些引人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