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萧云欣气急败坏的辩驳。
容昭冷笑道:“你不是不会,是你不想。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做的。就像这次睿王中毒。”
“我……”
“好了!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在这掰扯这些没用的,我很累,也很忙,现在我要去给睿王配药了,麻烦你在我离开萧府之前别出现在我面前,行吗?”容昭说完这话转身往回走,并吩咐身边的牧羊犬:“血点儿,把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以后谁敢靠近院门一步,你就开荤。”
“容昭……”萧云欣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那只死狗已经呲着牙朝自己看过来,于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旁边的大丫鬟也早就吓坏了,遂趁机拉了拉萧云欣的衣袖劝道:“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别打扰容公子给王爷解毒了。”
萧云欣万般无奈,只得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经此一闹,血点儿的名声在萧府传开,那些不相干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一个个儿开始躲着听雪斋走,弄得听雪斋方圆百步之内都不见人影。
容悦的册封礼经过严密周全紧张的准备之后,在正月二十日举行。
这日一早四更天萧正时便起身换了朝廷礼服坐官轿直奔皇宫。礼部所有的官员以及整个后宫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彻夜不眠。
周皇后心里不好过,因为她已经收到消息说睿王在萧正时府上养病的时候被下了毒,那下毒之人连同供词一并被萧正时送去了刑部,因为正月未出,各衙门还未曾理事,再加上悦妃册封之事,所以刑部的人一边把这件事情暂时压了下来,一边着人悄悄地给周皇后送了信。
听说下毒之人廖氏的供词里扯到了周家的小公子周岳亭,并供出主使之人是周家,周皇后顿时睡不着觉了。当下就命人传话出去,让刑部务必严审此案,一定要找出真正的主谋,自己跟周家绝不背这口黑锅。
也因为此事,周皇后对容悦的进宫很是重视,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希望容悦进宫之后能够弹压一下贤妃的势头。
容悦一早起来是盼着容昭过来,希望能再见一面的,然而却没见着。
宫里来的人以张万寿为首,另有十二个大太监帮着料理前外围的事情,十二个宫女帮着绿云和绯衣二人料理礼服凤冠,至辰时穿戴妥当后从驿馆出发,二品皇妃的全副仪仗摆开,沿着天街一路进皇宫。
在礼部司仪官以及张万寿的引导下,容悦进皇宫,该拜的一一拜过,该磕头的也都磕了头,最后至凤阳宫聆听皇后训示。
踩着汉白玉台阶进凤阳宫正殿,正中间的皇后宝座上是皇后娘娘,皇后左右分别是贤妃和德妃,再往下是品级较低的嫔和美人们,一个个都端端正正的坐在殿内,一番往日冷嘲热讽的热闹景象,大家或端着茶,或搂着香炉低头不语,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
容悦规规矩矩的给皇后磕头,皇后倒是和蔼,先叫她起身,又叫坐下,然后吩咐宫女上茶。
“悦妃妹妹终于来了,咱们可是盼了有些日子了。”贤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容悦,说道。
周皇后给谨嫔使了个眼色,谨嫔轻笑一声插嘴道:“若说陛下盼着悦妃妹妹进宫倒也罢了,贤妃妹妹你盼什么呢?难道你的菁华宫里太过冷清,想找个人过去跟你闲聊做伴儿?”
“我是要找个人闲聊作伴,不过我可没有皇后娘娘这般贤惠,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皇上的枕边去。”贤妃没好气的斜了谨嫔一眼。
“贤妃,你若是对本宫不满,尽管朝着本宫说。今日悦妃妹妹刚进宫你就在这儿兴风作浪,是想给谁下马威吗?”周皇后冷冷的问。
“臣妾可不敢。”贤妃嘴上说着不敢,表情却是极为傲慢。
周皇后也不跟她计较,只对容悦说道:“妹妹刚进宫,只怕有许多事情都不适应,不要着急,慢慢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跟本宫说。本宫若是忙着,你跟德妃妹妹说也是一样的。”
容悦欠身答应着,并不多说话。
德妃微笑着对容悦说道:“皇后娘娘一向是最周全的,那凝翠宫早就收拾妥当了,等会儿悦妃妹妹去看看就知道了。”
容悦又朝着皇后欠了欠身,微笑着对德妃说道:“因为臣妾的事情,让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姐们费心了。”
“这么说话就外道了。”周皇后说了这话,又笑了:“以后这后宫就是你的家,我们也是你的家人。若只管这般外道,闹的后宫不得安宁,不仅是本宫失职,陛下心里也该不舒服了。”
“皇后娘娘教诲,臣妾谨记在心。”容悦欠身说道。
“好啦!你今儿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吧,陛下晚上回去你的凝翠宫,好好服侍陛下是你我的本分,本宫也希望你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嗣,为皇家开枝散叶。”周皇后微笑道。
容悦起身,又朝着周皇后深深一福,朗声说道:“是。臣妾告退。”
德妃也站起身来,微笑道:“忙了这些时日,想必皇后娘娘也累了,臣妾不多叨扰,也告退了。”
“好,今儿悦妃册封礼,你们也都一大早起来观礼陪坐的,都辛苦了,散了吧。”周皇后端起茶盏来轻轻地吹着茶末。
众妃嫔闻言都齐刷刷的起身告退,尾随在德妃和容悦之后退出凤阳宫大殿。
谨嫔故意走在最后,看着众人都走了,方又转身回来。
周皇后正揉着眉心想心事,见谨嫔回来,遂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姐姐,这贤妃也太嚣张了,难道我们就这么忍着?”谨嫔皱眉道。
“不这么忍着又能怎么样?我们手里没有她的证据,而且,现如今成贞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叫襄南王府给算计了。给睿王下毒这种事情一定会惊动陛下的,到时候周成贞不死也得被免官罢职,你我还是先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再说吧。”周皇后满腹无奈,娘家人有能力有本事是助力,可像周成贞父子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累赘。
“姐姐,哥哥真的会被免官罢职吗?这事儿你可得好好跟陛下说说!岳亭还小不懂事,被人算计利用都是有可能的!”
“说起岳亭这孩子更叫人生气!你回头跟你哥哥说一说,这孩子再这么胡闹下去,早晚把整个周家都毁了!”周皇后生气的给了谨嫔一记白眼。
“是,是是,我一定叫人带话给哥哥,但是这给睿王下毒一事……陛下若是问责可怎么办呢?”谨嫔赶紧的替兄长和侄子开罪。现在的周家掌家人周成贞是庶出,跟谨嫔是一母同胞,而周皇后是嫡出,她的父亲和兄长当年为保皇上登基都丢了性命,若非如此,周家也绝不会败落到这种地步。
周皇后恨恨的皱起眉头,说道:“陛下最不喜欢的就是党争,肃王和睿王两边又各不相让。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咱们也只能往党争上做文章,只要你那哥哥不太蠢,就应该知道这事儿该往谁身上扯。再说了,除了襄南王或者平南王府之外,谁能有那个胆量去谋害睿王?那可是皇嗣,谋害不成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若非有切身利害,谁也不会傻到去干这种事儿。我周家谋害睿王有什么好处?本宫又没有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