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穿,兴奋的光在她眼中点燃。
一蹬到底,脚突然弹了一下,是被痛得飞起:“啊啊!”
这一声,所有的人竟然都去看慧敏。
对,他们都想起来,当初,大婚时的那一幕,又重演了,靴子里,是有针吗?
慧敏怔了一怔,没说什么。因为没时间也没人理会,那些人顾不上,都在七嘴八舌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这些眼睛齐刷刷的,已经很说明问题。有前车之鉴,不论怎么无辜,阴影永远不会被消灭。
很快,被簇拥的福临很快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屋里。而慧敏,被这些迅速的动作隔离在外。
腊月不无忧心地回了头,想说点什么,摸摸胸口的坠儿,想起吴良辅的话,终是咽下了,露出一点惭愧和心虚。
太妃也很是得意地瞟了慧敏一眼,才继续扮着着急的模样随他们进屋。
她在欺负她明知而不能。
没错,她就是这样报复,她就是要让福临想起来。至于想起来之后,是什么后果,她很期待,她知道,她一定会等到,她等着看。
她兴奋至极地在想,慧敏,你不是大度吗,你不是学会忍了吗,我倒要看看,福临会怎么折磨你,他不可能忘记,从前的仇,他一定刻骨铭心,等着吧,他会好好“报答”你的,我看你怎么办?
卑鄙无耻
不是针,是鱼的硬骨刺儿,戳在肉窝里,血潮了,只有一点点。可是心里有阴影的福临难免夸张:“有人要害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针,针!”
太后脸色很难看地望着他,心疼也嫌他丢人:“疼就别说话,省点力气,苏麻,给他脱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第二回了,真是没完了。想起从前在寿康宫佛龛里搜出的诅咒小人,上面扎满了针,这回,又是谁干的,还不明白?
偏偏这位的关心还时不时地戳过来,人也往前凑:“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咋呼的样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太后回身,冰冷的面孔很难再挤出笑容,就这么肃着脸:“妹妹,没别的事先回了吧,这儿就不用操心了。”
“这不成,我还没瞧见皇上安稳呢。姐姐,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自己做下的,问我怎么回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骂:“叫你嘴馋,报应来了吧?”
是的,没错,她想得很对,刚好脱下的靴子里,有一枚硬骨刺,踩折了一半,另一半还扎着呢,幸亏,只伤了一点点。
扎着了就是死罪,更何况见了血。吴良辅也算是魂飞魄散了,他盼着出事,可没想到事会招在自己身上,趴下来不停地磕,自己打自己,样子滑稽又可怜。
腊月看那两片颊很快红了,心里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说情。她有点想,可是又觉得害怕。
还是看长辈们的决断吧。看到这枚硬骨刺,又听见这样的说话,太妃挂不住了,赶来画蛇添足地骂下人们:“要说,要说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竟然有鱼骨头掉进去,这可得好好查查,是哪个……”
“够了。”再难忍她幸灾乐祸当面胡言乱语,太后偏斗了这口气,喝道:“不过是块鱼骨头,沾袜子上蹭着滚鞋里了,能怎么着,福临没事,你们都别大惊小怪,都给我起来!”
竟然,不追究?
太妃吃惊地又望回去,眼见太后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仍是半疑半信:“姐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