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連換風系統吹來的很輕的風都讓我有了森森的冷意,我這才恢復了一些精神。
冷靜,冷靜,冷靜。
事已至此,這是你做的選擇。
死了不能怪別人的。
我深呼一口氣,緩緩摸出了腰間的槍,背部貼著牆,緩緩從縫隙中挪出身子。
走廊處空蕩蕩的,只有昏黃的燈光,下一秒,一道聲音驟然襲來。
【管理員接入頻道】
我捂著嘴,佝僂著腰,腹部陣陣疼痛,差點嘔出來。
嚇、嚇死我了。
下一秒,我聽見o5的聲音,「解決一名安保,拿到權限卡。發現附近有控制室,即將進入。」
我沒敢說話,只是捂著嘴,嗯了聲。
……好,還活著!
我咽了咽口水,走出了縫隙,沒走幾步卻感覺身子有些踉蹌。我低頭,發覺自己的腿在發抖。我甚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小心翼翼地貼著牆,盯著信號檢測上的燈光。
陡然間,我看見一枚燈閃爍了起來,我瞪大眼,緩慢尋找著方位。下一秒,我看見了一道門。那門看起來倒是十分嶄,倒是很像裝載了權限檢測設施的安保門,我往下望,望見了把手。
我的背後冒出了一陣陣冷汗,摸出了動能定向彈。
擰開門把手,然後扔進去,迅跑路!不不不,想什麼呢,要權限的啊,人家又不是不會鎖!就算擰開了,萬一是空房間怎麼辦,萬一是別的房間怎麼辦?到時候引來了更多人,還浪費了一枚動能定向彈!又或者,擰不開激發了警報之類的?!為什麼偏偏我就碰到了幾個人,如果一個人,我說不定也能奮起一搏拿到權限卡啊!
我靠,到底怎麼辦啊!思考再次變得艱難起來,我鼻尖沁出了些汗水,這時,我看見信號燈滅了一個。
耳機里的聲音有些模糊,但我聽到了,他們摧毀了一個分控制室。只剩三個了。無論如何,我只要摧毀一個分控制室,就算有什麼,他們就只剩一個分控制室需要摧毀了。
正當我心臟劇烈跳動之時,我卻陡然聽到門內響起了很小的聲音。
【權……限……】
難道是被發現了?!
不不不,這裡一路上沒有看到什麼懸浮探頭,房間應該也容納不了那一套設施,按理說不能啊?
難道是真的運氣好,裡面的人剛好要出來?
不能再猶豫了!
起碼這裡有人,說明必然有控制室,就算不是控制室也有其他人!
我咬咬牙,躲在側邊。
門剛剛推開一條縫,我立刻伸出手,狠狠抓住出來的人,用力拖拽出來,一手勾住脖頸。另一手將動能定向彈朝著縫隙扔進去,迅鎖門。這一系列動作幾乎已經讓我的神經高度亢奮,以至於眼睛發熱。
倒計時三分鐘,必須得趕緊解決他趕緊跑!
出來的人被我勒得脖頸通紅,我半點也不管,硬生生拖拽著他狂奔。他的手抽搐著要模槍,我也摸到了口袋裡僅剩的一隻麻痹針,迅扎入他的脖頸中。
他掙扎的手僵住,力氣小了些。
我鬆開手,從他胸前扯下了權限卡,一轉頭奔向前方,身後傳來一聲悶悶的「轟隆」,地下室有了輕微的晃動。當我拐了不少多少個彎後,我蹲在了一個廢棄雜物櫃後與牆壁行程的夾角里,拿出了信號燈。
只有兩枚燈了。
我縮在角落裡,感受著縫隙里的昏黃燈光,心中一陣崩潰與疲憊。又望了一眼終端,只有十三分鐘了。我抱著腦袋幾秒後,我再次站起身,從櫃後走出。繼續往前走。
無論如何,我有權限卡了。
昏黃的走廊里像是融化了一半,轉來轉去,燈光把灰塵變成飛蛾,紛紛向我眼睛與鼻子裡鑽。一間間雜物室像是牙齒似的,紛紛對著亮著它們的尖銳,我繃著的身體像是被綁著的筷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只剩十分鐘時,我終於看到我的信號燈在一盞門前亮了起來。我幾乎顫抖起來,摸著口袋裡最後一枚定向彈,握著權限卡,放在了門前。
【權限已通過】
唐德家族的休息室門打開,嘉圖正在看稿,將材料合上,看向來人——西澤。
「還有幾分鐘就要回禮堂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嘉圖頓了幾秒,道:「發現了什麼?」
西澤拿出了終端,遞過去,道:「陳之微中途帶人離開了禮堂,我懷疑和馬基尼有關係。當然,沒關係的話,會議後檢舉違紀也可以再操作。」
「所以還是為了報私仇?」嘉圖覺得有些好笑似的,又輕聲道:「不過確實很可疑。」
督政宮內時不時會舉行大型的政治會議或是內部活動,常年修繕卻極少封閉建築。唯有這一次,督政官手下的內務卿以智能系統疊代封閉了督政宮會議禮堂的一些樓層……正值大選,這樣的行為本就唐德兄弟感覺不對,最不對勁的是,翼世明明答應了合作,無論是宣傳還是合作創意……都說不上用心。
西澤的手摩挲著騎士劍的劍鞘,思索幾秒,道:「需要試探下江森嗎?」
「試探他,然後被他套話是不是?」嘉圖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跟江森斗這麼久,贏了幾次?」
「那不一樣!」
西澤的紅眼睛睜大了。
「那陳之微呢?」嘉圖的手摩挲了下自己的膝蓋,又道:「明知人有意挑釁,你倒送上把柄,多大人了,還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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