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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四喜恨恨的瞪了权不义一眼“哟,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不服是不是?别人都知道咱们沾着亲呢,我要是循了私,以后怎么立法啊?我权义还能震得住谁?打,不用顾着我面子,狠狠打。”四喜有点儿后悔了,何必争一时之气,受罪的还不是自己?这回倒好,救饶都不能够了。

再怎么忍耐,第一鞭子下来,四喜还是忍不住嚎了出来。他长年喝汤药,用各种秘方泡澡,皮肤嫩得很,极其怕疼。第十鞭不到他就装晕,被泼了盐水,反而更受折磨,浓浓的盐水泼过鞭痕,火辣辣的疼好像皮与肉分离了一般,沥青浇人活拨皮也不过就这么难受法吧?第二十鞭下来,他是真的晕了。

被泼了两次盐水,又挨了几个巴掌,被煽得耳朵都红了,四喜才悠悠醒转,脑子锈子般的运转,只剩喘气的份儿。我不能死在这儿啊,现在还有谁以救我?不期然的满禄的脸浮了上来,气得四喜差点儿喷血,该死的满禄,就知道占完便宜抹嘴走人,这功夫跑到哪儿去了?如若是启人在,怎么会让他伤成这样?启人如若还当权,又有谁敢用鞭子抽他?哎!我的启人啊,心里凄苦,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砸,泪水汗水浑着被抽出来的血水,把潮乎乎的青石板地板阴出个人形的痕迹。

在四喜魂飞天外,以为自己要不行了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救了他,是贾六,昏过去之前,好像是听贾六在请示公务,等他醒转过来以后,发现不但没在阎王殿报到,反而趴在临溪院自己的床上,贾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抹药。

四喜连个谢字都没说,“你给我抹的什么啊?”贾六把金创药递到他眼皮底下,四喜费力的伸过去鼻子闻了闻,扯得身上的伤口疯狂的叫嚣着疼痛,“你去,那边柜子,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个白玉盖子的药盒,用那个。”贾六坐在床边干咳一声,斜着眼看四喜,嘿,这死小子,都这德兴了怎么还那么臭屁?

四喜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好哥哥,求求你,帮我用那个药吧,那是瑞王爷给的宫廷秘药,抹过以后不会留疤的。”满禄翻了个白眼,暗骂四喜是死臭美!看着他脸侧上被捎到的痕迹,想了想还是过去拿了药。

四喜闭了眼睛任他涂抹,眼泪不由自主的湿了枕头,这药,还是那次被宣德用翡翠男根弄伤的时候,启人带来的。见他哭了,贾六心中不忍“你安心养伤吧,干爹只是一时生气拿你做个法,不会再难为你的。既然犯了错处就要虚心请罪才是,哪有你那么跟干爹对着干的,今天也就是让我赶上了,不然你的小命早飞了。”四喜不说话,他知道贾六说得对。“等伤好了,去给干爹赔个不是。啊?”

贾六把药擦了个遍后,盯着四喜闭着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四喜!”见四喜没有什么反应,想再说些什么,终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收捡了一下水盆和手巾,走了出去。贾六关门后,四喜睁开眼睛,瞅了瞅紧闭的门扉,恨恨的咬咬牙,死贾六对别人这么好心,怎么对姬郸就那么狠?换了个姿势,沉沉睡去。

三天后,四喜强忍着一身的伤痛出宫,请假的时候又被阴不阴阳不阳的讽刺了好一会儿,反正他以前也不是没装过孙子,现在也就更不吝啬那些虚伪的溜须拍马,说什么都行,不就是做低伏小吗?只要让他出宫就行。启人马上要离京了,他总不能让启人看到他这样子难受不是?这样他走得也不安心啊。

药是好药,用完了总得再配,他记得王御医的家,换了便装徐徐走去,走三步停五步,天擦黑了,他才走到永和巷,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永和巷的西面就是有名的花柳街,正是人声鼎沸穿流不息的热闹时节,显得暗暗的永和巷更加寂廖。其实越是寂廖的小巷,越有故事发生,譬如现在,就有场好戏上演。

四喜想躲也躲不过,他是腿脚不便利,绕路还要更费时辰,再说他又不是故意偷听的,谁让那人说话那么大声。说到声音,有点儿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高个的那个确实见过一次,在权不义家里,是和贾六在一起的那个虎背熊腰的侍卫,他还记得那侍卫当他是江湖郎中跟他讨密药来着,也不知道吃得怎么样了?赶紧躲到一边,调低呼吸瞪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你也太没良心了”

“这话是怎么讲?合则聚不合则散,跟良心有什么关系?”四喜这才注意到,原来站墙檐阴影里还站着个人,看身形听声音应该是贾六。

果然,身材彪悍的侍卫挥起一拳砸到墙上,震得砖墙轰轰直响,大声吼道“贾六,为了你我连老婆都赶回娘家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嘁~,你老婆?不是你赶回去的吧?她是嫌弃你在床上无能,自己走回去的吧?我看你还是想法治治,赶紧接回来吧,你可是依附着她娘家才爬上来的,小家人家一着急把你给休了!”听到贾六的揶揄,那侍卫声音忽然哽咽起来“贾六,贾六~,我吃药吃坏了身子,可都是为了你,你不可以不管我啊。”

“为了我?我让你吃了?能到哪一步是哪一步,那个地方是你说让他挺就能挺一宿的?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谁知道你搁哪儿搜罗来的一堆蒙古大夫的药,当我不知道?不举就是不举了,谁还能强迫你不成?我求着你成宿成宿的不歇着了?你非要逞能,怪谁?”

“贾六,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不能不管我啊。”“情份?咱俩的情份只有床上。我知道,你最近在定远将军府上不甚得意,但是你也要沉得住气才能成气候啊,你说说你那火爆脾气,谁能容得下你?”那人听贾六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有回环,便沉默不语的看着他,贾六终于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冤家,说好了,只帮你这一次,进了锦衣卫要好好做事,不可以再缠着我,不然,就不是罚你薪俸降职那么简单了,直接咔嚓。”那个破涕为笑,“得了,别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看,快回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直待那人走出巷口,贾六才冲着四喜这边儿说“别躲了,你往那儿一站的刚口,我就知道了。”

四喜踱了出来,讪讪的笑“哟,一个锦衣卫的职位就把过气的情儿打发啦?”不用看清也知道贾六现在的脸色是黑的,哼,我才不管,气死你最好。

贾六硬憋了一口气才说“天黑,现在不太平,别在外面瞎晃了。”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听到四喜小声嘟囔道“哼,可算是知道姬郸的好了吧!”

贾六的背硬硬的挺直了些,转身走到四喜面前,眼神闪烁语气却很谨慎的小声问“四喜,姬郸那个之前,你说的长玉茎的方子,可是真的?”

“哪个?”四喜假装听不懂

“就是在周五那儿,你隔着窗户跟他说过长玉茎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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