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瞪得溜圆,眼神冷得像冰块,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甚至带着一丝骇人的凶狠。
不得不承认,徐怀安一旦摆出这副架势,那气场真是杠杠的。罗四爷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像这时才想起这家伙是国公的儿子,犹豫着问“小公爷……”
徐怀安手指地板,声音冷硬得像铁“你要是敢动周少一根汗毛,老子豁出去了,哪怕被我爹打断两条腿,也要他带兵踏平你这破千金坊!里面的人,一个都不放过,全部给我就地处决!”
这话杀气腾腾,听得周围人一阵寒意直冒,连呼吸都屏住了。
罗四爷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他活了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徐怀安这么难缠的时候。
要知道,安国公徐继茂那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起飙来,除了皇上,谁也降不住他啊!要说现在心里不怕,那绝对是扯淡!
真要是把徐怀安给彻底惹火了,他要是搬出他那牛逼哄哄的老爹来,指不定人家真能一脚踹翻整个千金坊。
罗四爷心里琢磨着,到那时候,估计自己背后那位大佬都未必扛得住这阵仗。那我自己嘛,就更别提了,指定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罗四爷吓得一身冷汗直冒,赶紧服软“小公爷,您可别误会啊,我、我也就是一时冲动,嘴比脑子快,您多包涵。”
说着,他赶忙对着周起鞠躬赔不是,还顺带拍了几句马屁。徐怀安见状,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周起瞧着徐怀安,心里琢磨着这京城头号纨绔,跟外面传的似乎不太一样啊。不过有一点倒没错,够朋友,讲义气,是个铁哥们儿。这样一来,老子想不帮他都难啊。
果不其然,在周起的有意插科打诨之下,这第二局又是糊里糊涂地和棋收场,谁也没占到便宜。
罗四爷和那个干瘦男看得肺都要气炸了。
于是乎,第三局一开始,罗四爷又跳出来要求改规矩,周起自然没意见,心想你丫爱咋玩就咋玩,老子接着就是。
为了防止周起又整什么幺蛾子,罗四爷索性把徐怀安欠的所有债务,直接打了骨折价,折算得跟周起那堆银子一个价码。
这一局就赌这么大,一把定输赢——
要是周起赢了,徐怀安立马债务清零,以后再没人能挖坑给他跳,也不用受这些小人的鸟气;反过来,要是周起输了,那他就留下这堆银子完事。
徐怀安原本琢磨着,周起肯定不会点头。为啥?一万六千多两银子呢!搁他自个儿,每月顶多也就抠抠搜搜花个百八十两,这么一大笔钱,没个十几载甭想攒齐。
可没想到,周起这家伙压根儿没犹豫,直接应下了。
这一举动,把徐怀安感动得差点没抱着周起大腿哭爹喊娘,要不是周起那身份敏感,走哪儿都得藏着掖着,徐怀安非给他磕个响头不可。
周起倒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明镜似的拿下这场赌局,既能收服人心,又能白捡个英武帮,稳赚不赔的好买卖,有什么可纠结的?
到了最后一局,周起悄摸给刘安递了个眼神,然后自己正儿八经地坐好,目光死死地锁定对面那位。
虽说他已暗中动了些手脚,把胜算往上提了一大截,但真到关键时刻,心脏还是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刺激得不行。
骰子在色盅里叮叮当当撞来撞去,那干瘦男子这次摇骰子的时间贼长,瞧他那副表情,显然心里也翻江倒海呢。
终于,“砰”的一声,骰盅被重重放下。紧接着,干瘦男子扯着嗓子,一脸严肃地说“周公子,您下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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