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外面跑了半晚上的穆辰不同,6宛剛從被窩出來沒多久,手指還是暖的。
將手指搭上穆辰的手腕,6宛閉上眼睛安靜診脈。
給穆辰開了幾粒六君子丸,看著他用溫水送服。
6宛從武當弟子住的小苑出來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他謝絕了穆辰還有守夜的弟子送他回去的好意,挑著燈,裹緊了自己的外衫慢慢往回走。
穆辰從後面追過來,把一件厚披風給他披上。
「夜裡冷,6宛師弟當心著涼。」
6宛謝過他的好意,用空閒的手拉住披風的帶子,打著哈欠回到自己住處。
他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面亮著微弱的燭光。
6宛一怔,快步走過去,推開房門,他的桌上點著蠟燭,但是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人。
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6宛提著燈的手指指節泛白,動作還算鎮定地關上房門。
門一關,門後有人從背後抱住他,先捂住他的嘴,輕聲說:「是我。」
6宛繃緊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提燈的手腕軟軟地垂下去,「江大哥,你怎麼了。」
江雪瀾沒有說話,6宛心裡又提起來,他轉過身,看到江雪瀾一身黑衣,沒有戴面具,臉色有些蒼白。
他抽了抽鼻子,確定血腥味是從江雪瀾身上散發出來的。
門上的影子晃了晃,屋子裡的燈光暗下來,6宛手裡的燈跌落在腳邊,燈油潑了一地。
用兩隻手緊緊抓著江雪瀾的袖子,6宛壓著嗓音問他:「江大哥,你受傷了?傷在何處,是誰傷了你?這麼晚你去哪兒了?」
他眼中帶著迫切的關懷,恨不得直接動手扯開江雪瀾的衣領,看看他哪裡受傷了。
江雪瀾揉著他的頭髮,「我沒事,不是我的血。」
他拉著6宛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腰,那裡的布料被血浸濕了,不過衣物還是完好的,並沒有破損之處。
得知他沒有受傷,6宛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這裡可是武當,這麼晚了,他帶著一身血回來,他……
看出6宛眼中情緒波動,江雪瀾一把將他拉近懷裡,手掌按著他的後腰,「你擔心我。」
6宛被他壓在胸口,鼻尖的血腥味更重,於是有些氣急道:「誰擔心你了,你是我帶上來的人,要是在武當闖什麼禍,我——」
江雪瀾壓在他後腰上的手緩緩上移,撫摸著他身後凸出的脊骨,打斷了他的話:「你擔心我。」
細細的酥麻感從背部傳來,江雪瀾的手法很好,6宛喉中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手指攥緊了江雪瀾的衣服。
他的聲音軟下來:「你到底去哪兒了……」
「你不是說你師父有事瞞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