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姬慕容看向6宛,「不過你卓玉師兄要務繁忙,你莫要貪玩,耽誤師兄時間。」
紙傘揚起,露出一張極為年輕的臉來,衝著姬慕容點頭:「徒兒知道。」
山谷中霧氣圍繞,周圍的野草樹木沾滿水汽,青翠欲滴。就連空氣也無比鮮,入了谷,鼻間除了雨水激起的土腥味便是草木清香。
阮哲撒完魚塊回來,立在門口有些警覺地豎起耳朵,隱隱聽得兩道腳步聲。
這兩道腳步聲相差甚遠,一道沉穩內斂,在這谷中行走自如,如履平地;另一道雖然輕盈,卻有些狼狽,聽起來磕磕絆絆,讓人懷疑此人隨時都會被腳下的枯枝野草給絆倒。
「有人來了,我出去看看。」
匆匆留下這樣一句話,阮哲丟下同伴小跑出木屋。
等他出了門,那兩道腳步聲也來到了門前。
阮哲瞧見了來人。
確實是兩位,右邊這位身著靈鶴宗的白鶴宗服,腰間掛著佩劍,身材頎長,俊朗不凡。
左邊那位撐著紙傘,被紙傘遮了半邊臉,看身形似個少年。握住傘柄的手指細長,色若白瓷,手背上隱約可見青色脈絡。
少年白靴上沾滿泥濘,想來便是那道磕絆腳步的主人。
「咦,」少年揚起手中紙傘,望向阮哲有些疑惑道:「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卓玉身上的宗服跟他們普通弟子的大有不同,負責飼鶴的阮哲在宗內地位不高,竟沒有一眼認出大師兄來。
阮哲原本在打量卓玉身上的宗服,聽到少年的聲音下意識看過去,忽地對上一雙狹長的眼。
這雙眼瞳仁極黑,讓眼睛的主人在注視別處時生出一股認真之意。
對著這樣一雙眼,阮哲張口便解釋:「此事已經派人去報告掌事長老了,就在不久前我與另一位師弟在谷中撿到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我們見他傷得重便把他抬到木屋來了。」
少年走至屋檐下收了紙傘,抖掉傘面上的雨水,將紙傘立於一旁,輕聲詢問:「我可否進去瞧一眼?」
雖然用了詢問句,可他的指尖都觸到木門了——阮哲苦笑:「公子請進。」
被丟在屋子裡的那個弟子聽到動靜伸長了脖子,目光掃到卓玉臉上時頓了一頓,隨即驚道:「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是掌事長老讓你過來的嗎?」
「大師兄?」
擋在卓玉面前的阮哲一愣,連忙轉身行禮:「原來是大師兄,師弟眼拙了。」
「無妨。」
卓玉上前幾步,跨過門檻走進那木屋,嘴裡問著:「怎麼回事?」
經過這幾日的雨,小木屋中潮濕的很,怕是不能住人。
屋中的血腥氣非常濃重,6宛隨著阮哲進到裡屋,一眼便看到倒在草蓆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