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報信的人跪伏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恭敬道:「是,消息基本可以確定。屬下見鳧徯先送回了竹筒,隨後聞人護法就被趙護法叫走了。」
鳧徯是趙午馴養的一隻白頭鷹,是只凶禽,性格兇猛好鬥,教中甚至有人被它啄瞎過眼睛。
那隻凶禽只親近江雪瀾和趙午,也只聽命於這兩人。
趙午一直在教中打理教務,倘若鳧徯從外面帶回消息,那邊只能是江雪瀾傳回來的。
可江雪瀾明明被他的人引到靈鶴宗的護宗陣法中重傷……
薛長老的右眼皮忽然跳起來。
他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臉上的老褶似乎都隨著說話的動作抖動:「不是說他死了嗎?上次在靈鶴宗沒能殺了他,等他回來,肯定要徹查當時之事——」
他話語一頓,目光忽然落到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
侍女的膝蓋已經被碎瓷刺傷,慢慢往外滲著血絲,正慘白著臉跪在地上搖搖欲倒。
察覺到薛長老陰森可怖的目光,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徒勞地搖著頭,「奴婢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長老饒命,饒命啊!」
薛長老沒有說話,抬起枯瘦的手打了個手勢。
報信之人手起刀落,侍女慘烈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金陵城外百里處,一小隊人馬疾馳而來。
為的是個年輕俊朗,極有男子氣概的漢子,一身黑色勁裝,腰上配著一把由黑布包裹的短刀。
左邊第二是位著緋色短打的女子,容貌艷麗,策馬的英姿不比身旁的男兒差。
這幾人都騎著矯健駿馬,一路狂奔,眉眼間帶著緊迫與隱隱的喜色,似乎要去接應什麼人。
不遠處有一座驛站,度比幾人要快的鳧徯早已到達此處,正在驛站上空盤旋不下,唳聲長鳴。
見鳧徯如此,聞人語面露興奮之色:「教主在前面?」
趙午一改往日冷峻,點點頭,「看鳧徯的樣子,八成是。」
「喂,」聞人語揚起馬鞭肆意一笑,「那我們就比一比誰見到教主。」
她坐下的馬嘶鳴一聲,竟是過了趙午的馬,夾雜著勁風而去。
「哼,這時候知道比了,平時幹活的時候不見你這麼積極。」趙午冷哼一聲,夾緊馬肚,一抽馬鞭追了上去。
「加快度,去前面的驛站迎接教主。」
聲音自前方飄來,剩下的人整齊地應下,「是!」
一路快馬加鞭,幾人終於奔至驛站前。
聞人語還是慢了趙午幾步,不過趙午勒馬在驛站前等了她一會兒,胯下的馬匹因為這一路的狂奔疲憊不堪,前蹄有些焦躁地刨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