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川回想着老者说的话和那段伴随着鹰鸣的空灵声音。
“邢禾,为什么说县令是我杀的?”邢川看着妹妹问道。
邢禾站在门口,踮脚望着二哥离开的方向。
“二哥说你把木盒子里的东西拿走了,还说了些不知所以的话。”
“什么话?”
“昨天晚上我有些失眠,睡得很晚。早晨二哥突然闯进我的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书架上的木盒子问我是不是我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邢禾说完带着邢川到书架前,指着被重摆放好的木盒说:“我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可是二哥却很紧张的样子,慌慌张张出门去了。”
“我从没有见过二哥这般紧张过,当时天已经快亮了,我担心二哥做蠢事便追了出去。可是等我到门口却看不到二哥的身影了。你知道的,二哥轻功极好。”
邢川忙追问道:“之后呢?”
“我不知道二哥去哪里了,只能在家等着。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二哥才回来,这时候二哥就已经受伤了,腰上别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木刀。”邢禾说完看向邢川腰间,果然昨天买回的木刀不见了。
邢川回想着,自己早上在客栈醒来的时候一直没注意过木刀。
难道是喝妖血的缘故?邢川心中嘀咕道。
“邢海回来之后说过什么?”
“二哥把木刀埋在后院的海棠树下面,还让我看着你,这阵子都不让你出门了。”邢禾低下头,“爸妈死了,大哥失踪了,现在连二哥也。”
邢川看着妹妹哭得梨花带雨,学着二哥邢海的样子把妹妹抱进怀里,说道:“我会把二哥带回来的。”
邢家的院子是方正的四合院,是当年杜广陵一刀劈断屹山留下清泉谷后,邢家老大邢山便带着弟弟妹妹在海棠树前盖了四合院。
安置好一切之后,老大邢山就离开了。
邢川带着妹妹自屋子和围墙中狭小的过道走到后院,若是换个壮实点的人,是挤不进小道的。
邢川刚到后院,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比王屠户身上的味道还要浓烈许多。
映入眼帘的,是棠树枯萎,深红色如血一般的凋零的棠花铺满整个后院。
鹰鸣声又一次在邢川耳边响起,邢川双手死死压着耳朵,额头上数道青筋鼓起随着鹰鸣声的起伏一上一下跳动着。
邢川感到仿佛沉浸在自高山奔流而下的洪流之中,眼前黑五感皆失,张大嘴拼命喘着气。
恍惚间,邢川看到眼前站立一人,要比家中的棠树还高出一头。那人赤裸上身,黑色的双翼自肩旁垂落在地面上,血红双瞳如鹰一般盯着邢川,让邢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云侯,看你浑身哆嗦的样子,真是痛快!”鹰人大笑道。
邢川伸手想把邢禾挡在身后,却落了个空,转身看去,邢禾已不在身边。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别人看不到的。”鹰人沾了口水梳理着背后黑色的羽翼。
“你叫我云侯?”邢川想起说书老者昨日所说的杜广陵的遗刀就叫云侯。
“但你对我血液适应还是很快的,若是没有杜广陵残留的神识在你身上的话,一代的妖王就要诞生了。”
鹰人只自顾自地说着话,举手投足间不断用眼睛的余光上下打量着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