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琪明明說她醉了之後只會像死了一樣睡覺,連呼吸聲都是輕輕的。
阿輝正在刷牙,聽她這麼說,側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之後又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繼續刷牙去了。
乖嗎?分明是浪得要命。
當然,要的是他的命。
唐棠見他沒什麼反應,十分挫敗地一下躺回床上,閉起眼睛,嘗試著去回憶昨晚發生過的事。
阿輝走出廁所的時候,唐棠依舊躺在床上,一個人占了一整張床,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像在神遊。
阿輝正想說話,不經意間瞥到客廳茶几上的東西,微微頓了一下,還是轉了方向,走到客廳,將茶几上的那幾瓶藥都收了起來。
是之前段宇朋帶他去醫院開的精神類藥物,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了。但前幾天他睡得很差,就從抽屜里將它們翻了出來。擔心唐棠看見了多想,索性將它們藏起來。
將抽屜關上,他走到床邊,低頭看正在出神的唐棠,手掌在她面前揮了揮,她那雙眸子重看向他,一瞬間,眼裡帶上諂媚姿態。
阿輝忍住不笑,問:「你昨晚說的那些話還記得?」
唐棠笑,「不記得了,你提醒我一下。」
「說……」阿輝也開始賣關子,等唐棠等得不耐煩幾乎要撲上來時候,他說:「說你很愛我,很喜歡我,想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他不自覺露出掩飾的笑容。
他在說謊話,用這樣拙劣又卑鄙的手段來測試唐棠——
他想知道她聽過這樣的話後會是什麼反應。
他緊盯著她,呼吸都不自覺放慢。
豈料她笑得甜甜,坐起來抱他手臂,「酒後吐真言啊。」
「我就是很愛你,很喜歡你,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她毫不猶豫地重複他的謊言。
阿輝心臟一顫。他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也不在意她到底能不能將這句話踐行到底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幾秒之後,伸手去碰她的臉,「那挺好的,我也喜歡聽真話。但是你醉了之後,有點麻煩。」
「怎麼麻煩了?」
「喜歡親熱。」
唐棠反駁,「不啊不啊,我一直都喜歡親熱。」說著,她一下抱住他的腰,一雙手在他的後背胡亂地摸著,順著脊柱,往下。
他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是拒絕的意思。
唐棠不滿,「我這段時間已經很順著你了,每次都是『適可而止』!能不能讓我敞開胃口吃一頓?我真的忍得有點受不了了。」
他皺眉問:「忍?」
說起這個,唐棠就覺得委屈,乾脆將這段時間「想吃吃不到」之後決定「放長線釣大魚」的事一五一十都跟阿輝說了。本以為阿輝會覺得好笑,但他聽了她的話,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眼神也變得溫柔,像是解決了什麼很大的困擾,眉眼間冒出點生動的笑意。
唐棠不知他在想什麼,見他開心,自己也忍不住雀躍,抬起頭就要親他。
堪堪親到的時候,她的下巴被他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