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簡單嗎?不就是認錯,攬錯,再加個保證嗎?」池競說:「就算是沒寫過,平時看池冽認錯,我也都看會了。」
聽到這話,池冽也不生氣,也不抬頭,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他安安靜靜,只是坐在一邊寫題。
反倒是李燦聽見這話,懟了過去:「池競,你給我閉嘴,池冽是這麼著你了,你說話這麼這麼衝著他。」
「我也不想衝著他啊。」池競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我一想到跟他呼吸的都是氧氣,我心裡就堵得慌。」
「。。。。。。。那你倒是憋氣啊。」
說真的,紀也不知道為什麼池競這麼討厭池冽,幾乎都是處處挑刺,讓紀也更奇怪的是,池冽這個大boss最後壓根沒有找池競復仇。
這時候,紀也就想起來了魏然告訴自己的話,池競之所以這麼柔弱——
想到這裡的時候,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聽見池騁的聲音,紀也立刻乖巧地低著頭開始寫題,假裝沒有聽見。
看見池騁進來之後,李燦的妝容差不多也補好了,英語老師看著李燦,挑了挑眉,示意池騁來了,帶著點調侃的意味。
一向都是女強人的李燦,在看到池騁的那一刻的時候,神情竟然帶著些許羞澀。
「李老師。」池騁對著李燦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然後他看向在角落裡面坐著寫作業的紀也,微微蹙眉:「紀也,你不會是又打人了吧?」
紀也抬頭乖巧地看著自己家大哥,搖了搖頭:「沒有打人。」
「這次不是他的事。」李燦說:「他是勸架的。」
「哦?」聽到李燦這句話的時候,池騁有點驚訝,不可置信地看著紀也,紀也坐的端端正正,看著模樣就像是三好學生。
「這次是他們兩個。」
李燦話音剛落,池騁轉過頭來看著池競,池冽一聲不吭,微微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池競則是一副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模樣。
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池騁臉上的溫柔的微笑消失了,他微微蹙眉,看著池競,紀也上次看見池騁這個表情還是自己打了池冽的時候。
「池競。」池騁一字一頓地叫他:「你讀這麼多年的書,不知道什麼叫兄友弟恭,不知道什麼叫做說話前拿出來證據嗎?」
「你這是在誹謗你的兄弟嗎?」
紀也本來以為池競一定會跟池騁爭吵,畢竟平時他是被池騁寵壞了的,但是池競一聲都沒有說。
「說話。」池騁語氣有點陰沉。
「不是。」池競開口了,他依舊倔強地不肯和池騁對視。
「我可記得,我沒有教過你去污衊自己的兄弟。」池騁說。
然後他看向池冽,池冽在看到池騁的時候,表情管理非常到位,也不是一如既往處處可憐的模樣,而是強裝微笑。
越是故作堅強,就越是讓人心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池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知道這個白眼直接被池騁給抓住了,池騁一把揪住了池競的耳朵,給他拽了過來:「道歉。」
平時一向對池競百依百順的池騁,此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嚴厲有原則。
「我不道歉。」池競也很固執。
但是他又很快的加了一句:「如果等到李展醒來之後,確定他不是罪魁禍,那我一定負荊請罪,但是我現在不道歉。」
「我唯一做錯的就是,應該拿到證據之後,再來指認他。」
池競說的坦蕩利落,辦公室裡面的老師面面相覷,都看向立在一旁的池冽,因為池冽一直學習很好,是班上的第一,而且非常樂於助人,願意講題去幫助別人,池競雖然學習也好,但是不願意幫助別人,同學問題的時候,他總是說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非要去挖苦諷刺一番才給人講,而且從來不肯講第二遍。
久而久之,大家都願意和池冽打交道。
所以在聽到池競的話的時候,所有的老師都還是偏向池冽這個乖學生的。
池騁在聽到池競這麼說的時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是池冽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僵局:「沒事的,大哥,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
「啪,啪。」寂靜的辦公室響起了鼓掌的聲音。
「好一個清者自清,好一個問心無愧。」池競勾唇一笑,側頭看著池冽:「你怎麼敢,不是,你怎麼有臉說這話的?池冽,你教教我——」
池競話音未落,就被池騁打斷了:「閉嘴,你給我少說點。」
紀也看著和暗黑boss的較量,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快石化了,他只覺得格外精彩,這樣才有看頭,池競就像是鐵面無私,早就看透了眼前人本質的包公,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撕下了池冽的面具,而那邊池冽的心理素質格外強大,絲毫不受影響,沉著應對。
「小冽。」池騁看著池冽,在他看來,池冽這兩天實在是太慘了,先是被紀也給打了,然後又被池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他跟剛剛發生的血案有關係。
也得虧是這個孩子心理素質好,不然換成誰都要崩潰了。
池騁看向沉默不語的池冽,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只要這件事跟你無關,我會處理好一切,你不用擔心。」
雖然池騁揉頭髮的動作很親昵,但是池冽知道,池騁的心裡還是相信池競的,雖然動作很親昵,可是那個前提卻讓他的心涼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