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言见她懵懂的样子,不禁失笑,“哦,倒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你对黎黎……”
女孩儿霎时羞恼,“妈你说什么呢!他可是我表哥!”
“傻孩子,在我面前羞什么?”她放下杯子,起身坐到女孩儿的身边,让女儿靠着她的身边,“我早说过,你这性子,该和青栎学学,什么事儿都说出来才好,憋在心里没的憋坏了。追我女儿的人那么多,你不说我怎么晓得你喜欢的是哪个?”
“妈——”陈以晨无语了。她喜欢哪个,与自己相处六年的妈妈会不知道?这个世人眼里被称为优雅典范的女人,私下里就喜欢拿她女儿打趣儿!
“妈你就死劲儿取笑我吧,”陈以晨道,“若是爸爸知道那个老对您暗送秋波的美国金发叔叔,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在美国时,王思言专心做教养女儿的好妈妈,只偶尔出席一些聚会宴席,没想到还是惹来了众多爱慕者,美国人开放自由,尽管知道这位美丽的女性已经有一个留在中国的丈夫,还是贼心不死。其中最执着的就是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帅哥,陈以晨对他印象颇深,因为他为了讨好王思言,曾经要送陈以晨一栋豪宅,直让她哭笑不得。
陈以晨的父亲陈昊秉承父亲的志向,早年参军,现在已经是国家核心领导,同陆以辰的父亲一样,同为□委员。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住到美国去,虽然期间去美国探望母女多次,但终归是两地分离。陈以晨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母亲对父亲的思念,只是两人的爱情终究不予外人置喙。
说到这里,王思言想到丈夫,果然就没了心思打趣儿女儿了,只觉得心中生出几分怨恨来——她离开多年,这才回国,某个先时说有多想她的男人就又有事出了门,这都天黑了也不见人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工作就这么忙。
其实,她心里也是知道的清楚,泱泱大国的领导人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夫妻多年,她也算委屈习惯了。
所以,她下意识地不想让女儿嫁给高官,走自己的老路。幸好陆以辰不是做官的,自己做老板,多自由啊,想什么时候瞧媳妇儿就什么时候瞧!
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果不其然。想到陆以辰,王思言笑眯眯道:“你这孩子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是你一下消失六年,还不准我们告诉他你的消息,未免太狠了一点。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两个人一起守护,接下来可得看你自己把握了。”
这个他,陈以晨当然知道是谁。
当下心头猛然一跳,慌慌张张地就要起身上楼。
王思言惊到,“你这孩子急什么?”
她蹭蹭蹭的跑上楼,头也不回道:“没什么,妈咪你早点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拿了钥匙咔嚓一声打开卧室的门,里面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浴室的门时开的,里面漆黑一片。
没有人。
陈以晨疑惑。蹑手蹑脚地到卧室的各个空间查看,结果——真的没人!她站在空荡荡的窗台,那里雪白的蕾丝窗帘逶迤曳地,在夏夜的清风中飘飘荡荡。窗台上按照她的喜好摆了几株玫雪青,还只是花骨朵儿,却已经萦绕了清淡冷香。
这个夏夜似乎反常的静谧。她手扶着窗台上精美的雕花栏杆,望着外面郁郁苍苍的绿化带出神。
“哎……就这么走了啊……”她轻叹。
可话音刚落,就感到不对劲儿,某种强烈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她心中一喜,纤细的身形一转,已经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倒是长胆了。”
醇厚的声线动听之极,清淡迷人的气息盈满了整个感官。女孩儿正要情不自禁伸手圈住男人的腰,他却已经退后了一步,只一双坚定的大掌还握在她的肩头,提醒着她,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以辰本来是很准备好好教训她的,她竟然敢将他锁在卧室里!不过念在是她的卧室,他也乐得享受,倒是趁她不在将她的私人物品都瞧了个仔细,就连内衣裤都不放过。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只是没办法,他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来靠近她,再靠近她,再靠近她……最好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跟她天天形影不离才好。六年的时间,他跟她已经相隔了太久,他再也忍受不了如此长远的距离。
她本该在他身边的,她本该让他参与她的一切。
她身材越来越好了,从刚才让他差点失去理智的亲热里他就感觉到了。他看了他的衣帽间,发现她衣服的号码从六年前的165到现在的170,长高了不少;内衣的号码从80c到了85d,长得更多;奇怪的是,腰部的型号却从六年前的一尺九变作了一尺七——也不知她这身子是怎么长的,尽往着魅惑男人的方向发展。
她的确长得越来越会勾人了。看看眼下,不过是一声短袖热裤,也被她穿出几分妩媚来,可那双清亮惑人的眼睛,又分明清纯无辜地看着你。雪白细致的小脸上,嫣红的小唇微撅,小小的不满的样子,真是惹人心疼。
该死的身不由己的感觉又升腾起来,他好像抱着她好好抚慰一番,用他的唇描绘她的,然后深入探进去,攫取她的甜蜜……
可是不行,不能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你忘了这只看似乖巧的猫咪刚才还把你锁起来了吗?
他目光纠结,眉头时蹙时展,俊美如斯的脸上阴晴不定,满是复杂难解的情绪。握着她双肩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将她捏得轻喊出声。
“疼……”
她也不挣扎,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知道他会心疼——她就是要他心疼,要他心甘情愿放下架子,好脾气地抚慰他。
说起来,过去他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任性随意,唯我独尊,他步步退让,百般宠溺,便是要星星要月亮,也二话不说马上捧来。她只需用她美丽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只要一眼,便是让他去死,他也是二话不说地执行。
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过。而他也的确为了她,一把刀子差点儿真的穿胸而过。
只是,她忘了,他们分别了六年。他怨了她六年。
就像刚才在卧室中的那一幕一样,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轻易投降了——呃,或许就算是投降,他也要挣扎一番。
顿了半天,在她即将要失望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手,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她的t恤往旁边一拉——雪白的肩从领口路露出来,上面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男人目光微闪,划过几分懊恼的光,然后俯身,打横抱起她。
她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几个大步将她放回到床上,又转身去翻放应急医药箱的地方,她才醒悟——原来他是要给自己擦药呐!
纤长细密的睫毛低垂,掩住男人的深刻难解的眸光。他专注地看着伤处,好看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正按了沁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