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瞬间惊醒,两股颤颤,面色惶恐。
心中又升起怒气,小小的侍郎,竟然如此放肆。
正在他准备出口教训之时,扭头望之,只见,崇祯皇帝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这一刻,他明白了,上任半年的辅位置,有些不稳了。
这下,他低头,不再言语。
“卿家甚知兵事,想来对付闯贼,已然胸有成竹了吧!”
崇祯嘴角扯了扯,笑着问道。
“这……”
余应桂犹豫了,待见皇帝脸色愈差,他不得不咬着牙,应道:“微臣略微有些心得,愿为陛下分忧。”
“很好!”
崇祯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加你右佥都御史衔,督师三边。”
“微臣遵命!”
余应桂心中无奈,只能应下。
说完,他就眼巴巴看着皇帝,等着条件。
被盯了好一会儿,崇祯皇帝才感觉有些头疼,无奈道:“从内帑与汝五万,再派京营护送之。”
余应桂惊了,五万两能做什么?
作军费不过两三月。
瞧着其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崇祯也感觉不好意思:
“崇祯九年,当初孙传庭去往陕西,我也只与他六万两,其余自筹,不过数载,就组建秦军,横扫乱贼。”
“余卿家,朕相信你,也可以的。”
“微臣领命。”
余应桂此时真的想破口大骂,指的其鼻子骂一顿。
当年与现在能一样吗?那时候好歹陕西省还在手里,如今陕西,河南,湖广一片狼藉,不复朝廷所有,怎么筹钱?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行之。
此时,他并不知道,京营因为大役之故,死伤殆尽,提督的兵马,也不过千余,还都是老弱病残。
陈演被君臣针对,只能被迫的早早离去。
处理完陕西的事务后,崇祯皇帝才松了口气,问道:“王伴伴,群臣们都说余应桂可堪大任,但刚才犹犹豫豫,怕是又得让朕失望了。”
说着,这位皇帝颇为难受的叹了口气。
王承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白,皇帝这是在疑虑,余应桂并未做出承诺,或者面色一犹豫,就让这位皇帝起了疑心。
就给了人家五万两,就去剿灭百万大军的李自成,这谁能打包票。
“这样,你让锦衣卫多盯着,就怕是第二个吴甡。”
崇祯犹不放心,兀自吩咐道。
“奴婢遵命。”
王承恩忙应下。
“对了,开封水淹一事,有明确吗?”
崇祯揉了揉眉头,问起了第三次开封被围,掘堤一案。
朝廷上下,对于开封城百万人口被淹的惨事,极为在意,虽然都在传是闯军所为,但弹劾推官澍、严云京的却不计其数。
随即,又有人言,是官兵决堤以淹闯贼,后闯贼同样决河对冲,哪怕只是决一堤,也不会造成这般惨事。
总而言之,朝廷至今,并无定论,吵成一团,而对于如何御贼却毫无建议。
“还在吵着呢!”
“火烧眉毛了,还在吵,简直是主次颠倒。”
崇祯皇帝颇为无奈,对于今日余应桂所言语的闯贼形势,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