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之陶在书信中言语,待其与李自成大战时,他就在襄阳城散播谣言,说左良玉精兵已至,动摇闯贼军心,逼迫其后退救之。
到时候,秦军紧追不舍,足以寻找破绽,大败闯贼。
“督宪,邱之陶,不过一书生,此计极为稚嫩,效果怕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赵舒提出了质疑。
“事到如今,咱们还有选择吗?”
孙传庭反问道。
这下,赵舒没了话讲。
“适之兄,事到如今,不得不去啊!”
孙传庭沉声道。
赵舒见此,已无一丝改变的可能,不由得说道:“三边精锐,不可尽抽调而出,若是败之,也算是留的最后本钱。”
“你说的没错。”
孙传庭点点头,赞同道:“况且,三边已然空虚,在抽调,怕是鞑子犯边,而且其兵卒与我军不相知,无有配合,不宜一同行动。”
“那么,事到如今,能有些许精兵的,也只有秦良玉的白杆兵了。”
“白杆兵?”
孙传庭忆起了往昔,想起了秦良玉那满头的银,以及那不屈的面容,不由道:“四川大致安稳,可以抽调白杆兵,协同作战。”
“秦浩命乃巾帼英雄,有她在,胜算大增。”
近三十年来,秦良玉跟随官兵,南征北战,可谓是功勋卓著,当年孙传庭就是因为其的四千川兵,才打败了高迎祥,清剿了整个陕西的贼子。
“行,那我就写书信,让她带兵前来。”
“让人带五千两银子去,她,她一家人,毁家纾难,怕是粮草都不济了。”
孙传庭想起当年,那一双双的赤脚,简陋的白杆,以及那衣不蔽体的绒袍,他心生敬佩。
“是!”赵舒应下。
“另外,你代我上疏朝廷请战。”
孙传庭沉声道。
“督宪,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赵舒言真意切,再次劝说道。
“我,早就没有选择了。”
孙传庭闭上眼睛,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哎——”赵舒无奈,只能拿起,进行草拟。
孙传庭阅览一番,又删改了些许,并且添上邱之陶内应之事,大吹我方实力,言语一月,就可击贼。
赵舒再次润,才堪堪完成。
他拿着这份奏疏,心里沉甸甸的,莫名的有些悲哀。
就连孙传庭,这样果断耿直的儒将,也需要自吹自擂起来,向朝廷表达信心。
“适之兄,陛下,喜欢看这种,你刚才写的,太过于拘束。”
孙传庭轻声道:“夸张,宣扬,毕功于一役,这才是当今喜欢的。”
赵舒闻言,失笑起来。
这时,突然传信兵,急促跑来,气喘吁吁道:“启禀总督,潼关传来急报。”
“潼关?”
孙传庭诧异,三步并两步,直接拿起书信,看将起来。
赵舒也满是惊诧,他说道:“闯贼不是在襄阳吗?探子毫无消息,怎么突然就兵犯潼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