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新捡回来的匕首,又一次飞射了出去。
刀刃擦着陈立伟的一只耳朵,进到墙里。
那名形状凄惨,仍旧不住咳血的修士,耳朵边缘遂被利刃割破,殷红血丝染耳。
被离断了几根发丝落在自己肩头。
陈立伟两只眸子里泛泪花儿盈眶,哀求道:“求你别杀我,那天我真不是有意……唔唔唔!”
叶子灰将左手紧紧的捂着对方的嘴,其脑袋便结结实实塞在墙角夹缝间。
然后他右手里灌着真气,去拔除陈立伟的指甲盖。
先是捏着对方任意一根指头,掀翻指甲盖,再顺势揭开。
墙角的动静,如恶鬼食人。
窸窸窣窣。
软肉硬甲分别。
陈立伟修行四十余年,平日哪里见过这么凶恶的人,狠毒的手段。
汹涌眼泪跟大量鼻涕都抹在叶子灰堵住他嘴巴的左掌里。
叶七只出手拔了对方三根指头,随手将三块血淋淋带着肉丝的甲片丢在一旁草丛里面。
();() 而这时,陈立伟便已经开始翻白眼儿了,再继续下去的话,这家伙必然就会痛昏过去了。
少年手中动作非人,可此时内心里五味杂陈。
却是眼见陈立伟表现何其不济,刚这样几下就不行了。
叶子灰只好停止了继续施虐。
蹲在墙角的他,但见面露三分苦色。
“就你这么个垃圾,我兄弟居然死在你手上。”
听叶子灰说话的声线有点颤抖,情绪处在一个相对激动的状态。
“再给骆驼他去了唐门后深造一年的时间,不,俩仨月便行,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这样的货色。”
“你怎么敢的啊?!”
“就在官道大路上,太阳底下,明目张胆的杀害无辜!”
姓叶的少年郎愤怒难抑。
他是真的很愧疚。
若黄衣去年不是为了专门见他一面,在入学北州高等仙府之一的「唐门」前,还特意跑了一趟龙门山,就断不会在返回的路上出了此等祸事。
“唉……”
叶子灰心知现在不是放任情绪泛滥的时候,幽幽叹了口气。
然后他静静说道:“我好好跟你聊天,你这嘴里没句老实话啊。”
少年蹲在那里,翘起脚跟,够够手,把墙里的匕首复摘了下来。
顺道将另一只手掌所沾上的秽物,涂在了对方衣服上干净的地方。
之后遂把刀子拎在手里,继续问话。
“咱俩这交谈能诚恳点吗?”
“老实说,我今儿来了,你就活不了。”
“我的意思是……”
叶子灰顿了顿。
“你就实话实说,给自己多拉几个垫背的。”
“我知以你的能耐干不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压住此件案情的后续发酵,那必是一个在上面有些能量的人。”
“你陈立伟若有这能量去王朝运作,还用捐钱买官身?”
“赶紧把去年那事后面的指使者供出来罢。”
“这样你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么不是?”
“有人作伴,总比孤单上路好的。”
“听话。”
叶七很仔细的替陈立伟擦了擦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这人还挺能吐的。”
少年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