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赴今揉揉眉心,懒洋洋地回答她:“周末休息,也不算很忙。”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开车的人——忙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赶你这顿饭。
纪怀昨并未注意到,专注开车。
后排的两个小皮球挨在一起,阮霁禾靠着商镜黎躺得舒服。
商镜黎低声问:“你昨天想跟我说什么?”
阮霁禾早就忘到脑门后去了,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商镜黎:……我看你对音乐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记得可听清楚。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想不出来就去那边一直想。”
阮霁禾急了,灵光一现想起来:“我是想帮妈妈问小昨姐姐喜不喜欢我妈妈的。”
商镜黎不太懂这个“喜欢”是什么含义,疑惑地看着阮霁禾——不明显吗,她不是挺喜欢阮阿姨的吗?
阮霁禾也说不明白:“妈妈要给我找一个爸爸,可我喜欢小昨姐姐,妈妈说她也喜欢,但是要问小昨姐姐。”
商镜黎把她的话理顺,点点头懂了:“她们要谈恋爱吗?”
“谈恋爱?”阮霁禾想起电视剧里的,“那她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了!”
商镜黎小脸一红:“谁跟你住一起?去那边坐着。”
阮霁禾凑过来,对她的冷脸毫不在乎。
“到时候你来我的房间住,我屋里有好多玩具,我们可以一起玩!我都给你!”
商镜黎心里期待,面上抗拒,推着她让她离自己远点。
拉扯间,车子停下,她们之间的打闹也暂时中场休息,分别被两个大人抱下车。
“柳溪融就住在供养院那边,她说她会顺路带商奶奶过来,我们先进去吧。”纪怀昨把车停好,对阮赴今道。
阮赴今点头,迟疑着问:“你和溪融……平时的交流还挺多的。”
纪怀昨隐约品出和秦幼昕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吃醋的味道。
她疑惑地看着阮赴今,对方并未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边走边说,眼睛看着地面,似乎只是随口说说。
她暗道自己胡思乱想,就也随口回答:“还好,偶尔聊聊。”
阮赴今的手又收紧了些——那她呢,和她聊的频率,是不是也就是“偶尔”的频率?
还是说,她比别人更亲近自己?
阮赴今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回忆着自己和纪怀昨的聊天频率,几乎每次闲聊都是自己先展开话题,纪怀昨主动消息,一般也都是有正事要说。
那自己在她这,也可以说得上是“她偶尔和自己聊聊”吗?
两个人带着孩子进了包间坐好,点了些基础的肉串,纪怀昨勾了点饮料,给自己点了瓶橙汁。
“你可以放松一下,我开车。”她对阮赴今嘱咐一句,然后把菜单递过来,“还有什么加的,给。”
阮赴今一手接过菜单:“这次我可以开车,都不怎么见你喝酒。”
纪怀昨失笑:“还想看看我喝醉了怎么撒酒疯不成?”
阮赴今顿了一秒——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好奇捏。
“你会撒酒疯吗?怎么撒的?”
纪怀昨僵硬一秒:“不……我,我一般喝醉了,就,挺大胆的,就什么都敢做。”
阮赴今更有兴致:“真的吗?最大胆的事说给我听听。”
纪怀昨想起那次差点被挂科的经历,有一丝尴尬。
“大二的时候,姜松河被分手,陪她去放松心情,结果我们两个都喝醉了。她骂她的前男友,我骂我的选修课导师。”
阮赴今凑近了些:“嗯,然后呢?”
纪怀昨仍旧记得那个晚上,姜松河被舍友拖回宿舍,舍友因此失去“贞洁”,被一通乱摸。
而她,在另一个室友扶着她回学校的时候,和晚下班的选修课地中海擦肩而过。
“……然后我冲上去把他的地中海彻底薅秃了。”
阮赴今愣了几秒,这件事或许本来没有那么好笑,但是经纪怀昨这样严肃的面孔,这样别扭的语气说出来,就彻底戳到阮赴今的笑点。
她靠着椅子笑得直抖,纪怀昨无奈地看着她:“没这么好笑吧……你……你别太过分哦。”
阮赴今甚至已经凭想象力看到那个画面,笑得肚子都疼了。
纪怀昨哑然,无奈地看着她:“我说阮总监,真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尴尬之上吗?”
话虽然如此说,但明明,阮赴今在眼睛眯起来的缝隙里,看到她眼中也是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神情。
大概算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