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看上去很难言,纪怀昨点点头,蹲下身干脆把阮霁禾抱起来。
阮霁禾很久没有被抱着了,受宠若惊地趴在纪怀昨肩膀上,闻着纪怀昨身上的味道时,眼眶忽然红起来。
两人坐进车里,纪怀昨看到阮霁禾垂泪的眼睛,赶忙问:“怎么了?今天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阮霁禾一下绷不住了,开始抽泣,断断续续说今天的事。
恰好这时候姜松河的语音也过来,纪怀昨转了文字,再加上阮霁禾的叙述,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商镜黎今天把小铲子带到了学校去,但是其他小朋友看到了,嘲笑商镜黎不说,还抢走了小铲子。
阮霁禾为了抢回来,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这个过程中,小铲子就被阮霁禾压断了,其他小朋友见状也一哄而散。
结果扞卫小铲子变成弄坏小铲子。
商镜黎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玩具被弄坏,她无视阮霁禾,蹲下来捡起断成两节的小铲子丢进垃圾桶。
再回来的时候,说的话也被赶来维护秩序的姜松河听到。
“能不能别管我的事了,越帮越忙。”
阮霁禾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和商镜黎虽然才认识一个多月,且商镜黎不怎么和她说话。
但是商镜黎会帮她讲题,也会借她看作业,好不容易成为朋友了,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弄坏了她的小铲子,就吵架了。
商镜黎说的话也很伤人,阮霁禾这会儿想起来一次哭一次,想起来一次哭一次,那委屈的样子看的纪怀昨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纪怀昨知道她还是想和商镜黎和好,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小铲子,她只能再给姜松河打回去。
“你还没走吧?去你们班级的垃圾桶帮我翻翻商镜黎的小铲子。”
“纪怀昨?!你知道那个垃圾桶里有多少小朋友的鼻涕纸吗?”
“……我求你。”
“……”
姜松河:“在门口等着吧!真是烦死了!”
挂了电话不久,纪怀昨就等来了拉着脸拿着两截铲子的姜松河:“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快拿走,真讨厌!”
纪怀昨语气卑微:“谢谢您麻烦您。”
姜松河朝她挥挥手,又回去了。
纪怀昨拿着铲子碎片回到车里的时候,阮霁禾的视线马上就被吸引,她甚至迅擦干净眼泪,定定地看着纪怀昨。
纪怀昨笑着揉揉她的头:“既然弄坏了,那我们修好还给她,再和她道歉,不就好啦?别哭啦!”
阮霁禾怯怯地揉揉鼻子:“修好了……嗝,就能,就能和好吗?”
纪怀昨想了一会儿:“我不保证,但是我们现在是哄人的阶段,只能用心做好我们能做的,这样才有诚意,对不对?”
“哄人”这个概念,对于阮霁禾来说还很陌生,纪怀昨看她茫然,举了个例子。
“就像唐僧在白骨精那里错怪悟空之后,再见面的时候,他说‘悟空,是为师错怪你了’一样,明白了吗?”
阮霁禾马上懂了,就是服软嘛。
她点点头,可看看小铲子,嘴巴又瘪起来:“可是这个,怎么修。”
小铲子是一个坚硬塑料的铲头,和一个乱搭上去的小木棍组成的,现在小木棍从根断成两截,两个碎片看上去毫无关系一样。
纪怀昨看看卡在里边的木头,思索一会儿启动车子。
“走,我们回去弄。一定会修好的!”
有了这句鼓励,阮霁禾的情绪总算好起来一点,纪怀昨见状便又继续问她想吃什么。
她开到五金店买了需要的工具,而后两人一路闲聊,车子停在负一层的时候,阮霁禾的情绪已经好起来了。
她迫切地想修好那个小铲子,对吃什么反而没了任何兴致,因此纪怀昨就做了拌面,又方便又不会太烫。
吃过饭,一大一小坐在桌前,纪怀昨拿出轻巧的手电钻,在断在里边的木料上钻出一个洞,然后又顶了一颗螺丝进去,最后用钳子夹住螺丝,果然轻而易举取了出来。
阮霁禾见状兴奋地拍着手,纪怀昨也松了口气。
她把这一截丢在一边,在小木棍前头缠了几圈接水龙头剩下的生料带,最后又在小木棒上缠了绳子。
花了一个多小时,小铲子总算被修好,焕然一新。
阮霁禾也帮了不少忙,最起码小木棒上边的铲棍绳就是她使了吃奶的劲儿绕上去的。
纪怀昨见她眉开眼笑,也松了口气:“现在有点晚啦,我们明天送回去,顺便道歉,好不好?”
阮霁禾乖巧点头,拿着小铲子爱不释手,一会儿装腔作势铲铲乌龟,一会儿吓吓王八蛋,又恢复了活泼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