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咖啡厅出来,回家的路上,纪怀昨看着车窗外形形色色的行人,那些放不下的,怀念的,忽然就淡的几乎看不到痕迹。
阮赴今沉浸在秦幼昕的话里——“你喜欢上她了吧?”
她在剖析自己当时因为这句话产生的惊恼,到底是被戳穿,还是被误解。
纪怀昨……她双手攥紧方向盘——她的确对自己来说,有不一般的意义。
这种意义,是纯粹的感情吗?还是也掺杂了因为这个人很值得依靠,所产生的依赖感。
纪怀昨率先在思绪里挣脱,笑着和阮赴今道谢:“你别说,你刚刚反驳她的话,是憋在我心里很久的话,我特别想这么告诉她,但是又觉得如果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坚信我忘不了她。”
顿了顿,纪怀昨语气轻轻:“幸好有你说出我的心里话。”
阮赴今想起年前纪怀昨说给父亲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她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随便屈就一个半山腰的人,这怎么合理”。
即便过去好多天,阮赴今依旧对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
她回:“或许我们有默契呢,你在我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是我的心里话。”
红灯停。
阮赴今回望纪怀昨:“很神奇哈,我们都不曾和对方说过这些,但直面对方的困境时,却能说出彼此的心里话。”
纪怀昨为她眼中的宽纵所恍惚,她也不得不承认:“是,我们很有默契。”
被肯定,阮赴今唇角微勾:“那我今天算不算帮了你大忙?”
纪怀昨点点头:“当然,要我报答你吗?”
阮赴今轻哼一声:“当然,请我吃饭吧,今晚。”
纪怀昨一口答应:“出去吃还是在家弄,你说了算。”
阮赴今注意到她说的是“家”,而不是“我家”,欢喜的同时又警告自己不要过度脑补。
“都好,这是你要想的,可不是我。”
绿灯行。
纪怀昨看了一眼阮赴今的侧脸,弯唇:“好,那我来想。”
阮赴今有一瞬间的失神,为纪怀昨纵容的语气。
她第三次不理解秦幼昕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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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工之后,阮赴今的生活节奏再度被忙碌的工作占据。
纪怀昨每天带着两个小孩在家里写作业,她特意把书房隔成两半,一半给商镜黎,一半留给自己。
隔板之后,两个小皮球压着声音说话,纪怀昨能听到阮霁禾不耐烦的抱怨。
“太难啦……我数不过来……我写不动啦!”
她不管这些,因为商镜黎能完全压制。
纪怀昨起身望过去,商镜黎只是定定地凝视几秒,阮霁禾就撇着嘴又把铅笔拿起来,抠着手指算。
纪怀昨忍不住想笑,起身去楼下给她们洗水果。
年过了之后,春寒料峭,阮赴今整天早出晚归到底还是受凉了,从早到晚咳嗽个不停。
纪怀昨尚在切柠檬片准备泡水,想起阮赴今咳嗽的样子,忍不住消息问她情况好一点没有。
半个小时之后,她收到回复:[没,开始流鼻涕了。]
纪怀昨皱眉,噼里啪啦:[午休时间,我去给你送点药。]
阮赴今看到,下意识想说不用,但出去之前却停住,然后迅删掉,改成一个满地打滚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