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刚干完活,说话都带着滚烫的热气,从口袋里摸出条帕子擦汗,他继续说到:“当然,这事儿我也会找其他人,不强求大家帮忙,但是来帮忙的我也不会让乡亲们白干,给工钱。”
王村长眯着眼睛吧嗒了一口大烟,没说话。
这小老头有自己的思量,方文林愿意给钱让打蛇,村子里肯定是有不怕蛇的汉子干的,不过这蛇从他方文林的山头赶出来不就跑到村子的山头里了吗?
吧嗒,呼。
“村子对面的山头确实有段时间没驱赶野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干了,这事儿我会去搞定,你把修桥的事儿弄好就行。”
得了王村长的保证,方文林放心很多,他和云澜的小日子才刚刚起步,要做的事情太多,两人虽然觉得累却甘之如饴。
“大林子,最后一个桩你来打吗?”
“我来我来!”
“哈哈哈哈,没人和你抢!”
咚!咚!咚!
敲下最后三锤,方文林抬脚踢了踢木桩,结实的。
“成了!收工!”
喔!
十几个汉子一起欢呼,扛锄头的扛锄头,提镰刀的提镰刀,相携往外走。
“大林子,你不和我们一起顺道砍点柴吗?”
“傻了吧你,人家就靠着山,哪用得着天天砍柴。”
“哈哈哈,也是。”
方文林笑笑没说话,一摆手先下了山。
半山腰上很安静,这会儿大约是现代的下午三点,日头西斜,阳光被树木遮了一半,另一半阳光正巧打在院子里。
方文林先进了柴房放下工具,又转去灶屋生火烧水。
灶台上头有用盘子倒扣盖着的碗,打开,里面是云澜给他留的小鱼干。
这是单独给他做的,放了点糖,吃着带回甜。
撑了张桌子在院子里,又去打了一提子桑葚酒,一口鱼干一口酒,别提多惬意了。
吃了零嘴,灶屋的水也烧好了,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脱下来的脏衣服顺手就去小溪边搓了,晾在院子里晚上就干了。
“诶,大林子,你这是打哪儿去啊?”
砍完柴的汉子们成群结队的下山,正巧遇上也要过河的方文林,顺口问了句。
方文林不像其他人背了柴,所以率先过了河,“澜哥儿该回来了,我去接他,先走一步了哈。”
此话一出就引来汉子们的取笑。
“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耙耳朵!”
“唉,李二娃你没夫郎,你不懂!”
“好你个方文林,笑话我是吧,我和你说,我……”
后面汉子说了什么方文林已经不在意了,算算时间,他家澜哥儿这会儿应该快到村口了。
……
清河村的村口一直都是热闹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话题。
今儿个话题还自己跑这儿来杵着了,大树底下的婶子阿嬷一边唠嗑一边偷偷打量方文林。
方文林人高腿长,又特意收拾过自己,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尤其是每每有人从外头回来他都会抬眼去瞧,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瞧红了好几个女娘哥儿的脸。
大树底下的人这时候就会转过头来瞧热闹,这让那几个女娘哥儿更是羞窘。
方文林自己倒是没察觉他引起的小骚动,反倒是在心中默默肯定自己时间掐的准,这不,他已经看见家澜哥儿了!
“诶,澜哥儿,那是不是你家方文林啊?”
正在骡车上神游天外的云澜冷不丁遭了同车人的一拐肘,顺着那人所指方向一瞧,笑了。
同时对面迎过来的汉子也乐出了一口白牙,破坏了冷峻的表象,瞅着有点憨有点傻。
及至近前,骡车上的其他人都没动,全都去看云澜。
云澜被看得心里有点不好意思,面上却是坦然,大大方方地扶着自家汉子的手臂下了车。
身后传来吃吃的偷笑声,云澜终是红了耳根。
……
秋天是农人喜欢的季节,夕阳照得地里的粮食金灿灿的,过段时间就可以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