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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念塵臉色終於好看些，握著車鑰匙出了門。

坐上副駕駛，桑竹系好安全帶。

霍念塵：「地址發我一下。」

「我沒有你聯繫方式，要不我掃你加好友。」

霍念塵眸光微閃，亮出二維碼。

「申請好友了，你通過一下。」

「通過了。」

如果桑竹沒有低頭研究地址，想挑選一個離咖啡廳較遠的地方，避免被霍念塵發現和馮秋言接觸，他就能看到霍念塵手指根本就沒有動。

霍念塵一直都有桑竹的微信好友，只是桑竹那邊單方面刪除了人。

霍念車接收到地址，導航開啟。

一路上桑竹正襟危坐，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風景，就是不好意思看霍念塵。

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那個，經紀人的事……」

霍念塵：「嗯，是我主動申請的。我看你昨天忙得都沒有時間吃早飯，藥也沒有按時吃。規劃好日程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正好我剛進公司，沒有安排藝人。」

桑竹想起來還有藥的事，確實完全忘記。被霍念塵的好心感動，他解釋道：「昨天只是意外，下次記到日曆上便不會忘記。」

霍念塵「嗯」了聲。

「藥在你腿前的小抽屜，車門側面有水。」

「謝謝！」

桑竹吃完藥，將東西放回原處。

「那經紀人的事，我幫你跟耀輝娛樂總部申請撤銷？」

霍念塵平視前方，似笑非笑：「所以，我第一天上班就被你辭退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能力，應該帶比我更有潛力的藝人。」

「哦，我的能力你很了解嗎？說不定我就只會開車，只能當個司機。」

桑竹趕緊找補：「我不了解，但我覺得你一定很厲害。」

霍念塵操控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嘆口氣道：「至少讓我三個月試用期滿好嗎？我是人，你也是。」

居然還在試用期，那第一天就被辭退確實對他影響不好，等三個月過後，再好好跟上頭反應。

「這樣啊，」桑竹卷著衣角，沒有反駁霍念塵也把他歸類為人的言論，下定決心，「那我們一起加油！」

霍念塵輕笑一聲。

他想起看過的桑竹的履歷：三年前大學畢業，直播不溫不火也幹了兩年，哪裡還算得上人。桑竹連自己直播多久都不記得嗎？

但一年寂寂無名也沒拿出念有聲小說這個看家本領，偏偏等到耀輝娛樂打廣告的時候。

該說桑竹是處心積慮，還是根本就和之前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為何那晚暈倒後醒來和之前判若兩人，還恰到好處失憶。演的嗎？

如果是換了個人……難道？

紅燈停下，霍念塵轉頭看向桑竹。桑竹正在給自己長長的帽繩打結。

「這個叫小麥穗，簡單實用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