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蠻蠻好像有點凶。
裴昭華反應有點慢。
半晌,她試著回到剛才的話題:「我以前跟別人喝酒的時候,再意氣用事,心裡都有數。只有一次喝多了說胡話……」
她長睫微斂,輕聲道:「在剛剛。」
是道歉的姿態。
柔軟的聲音又像特意哄人,聽著人心頭一輕。壓在許緣凡心裡的陰霾忽而被她那種小刷子似的輕柔尾音掃遠了,一下子晴朗許多。
她表情一時仍舊繃著,若無其事說:「哦。」
「還是生氣嗎?」
「嗯。」
其實她只是有點傷心,竟然讓裴昭華露出了那樣的表情說那樣的話……氣是氣自己,不能讓她足夠信任。
裴昭華見她眉眼聳搭的模樣,感到有點困擾了。
不知道該怎麼讓這個小插曲過去。
已經夜深,兩個人都不說話後氣氛變得格外沉默。酒喝得實在太多,裴昭華的太陽穴隱約抽痛,並且酒精一直干擾著思維,使人變得倦怠。
她低眉斂目,輕聲道:
「怎樣才能忘掉剛才胡說的話,告訴我。」
長睫垂下時那雙蘊著醉意的眼眸在燈光下閃一閃,有種難以言喻的溫柔之意。許緣凡看進了眼裡。
來不及說什麼話。
鬼使神差地,慢慢湊近吻一吻她的唇角。
「……」
「蠻蠻。」裴昭華一怔,忽然有點想笑。
她往前半步,接著,伸手摟緊許緣凡的腰。
兩個人之間從若有似無的距離,變得再無間隙。
溫軟軟的身軀如此真實。
裴昭華閉了閉眼,記憶里那張昔日小女孩的稚拙臉孔驀然變得模糊,心中讓她感到遙遠了。再睜眼,出現在眼前的少女面頰粉意如水映桃花。
她低頭,吻住懷裡的小姑娘。
「唔……」許緣凡想說自己剛才不是那個意思,絕對不是說用美色就可以把她弄得暈乎乎。
可是,沒人能有意志掙脫裴昭華的吻。
她被吻得臉紅輕喘,很快雙手抓住自己衣服下擺。
從半推半就,到回吻,她頭暈目眩下又想去抓裴昭華的衣服,一下子不知道是用力過大還是什麼,有種線頭崩開的感覺。
旋即聽見一顆扣子摔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被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