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的空气一点点被夺去,熟悉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奈何这点窒息感,远比不上她溺死的窒息感。
回想到她溺水而亡的事实,宋嘉楠猛地睁开双眼,一脸无辜的迎上男人寒人的目光,“这里也没有任何观众,陆总这是在装深情给谁看呢?”
“陆总该不会以为做这些无用功,便能摆脱你害死自己发妻的事实吧?”宋嘉楠满脸讥诮,脸色因为男人的举动而迅速充血。
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出现刺痛,双眸夹杂的冰冷却丝毫不减。
“至于死,陆总你居然觉得我害怕死,难道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宋嘉楠艰难的说道,在这种关头还不忘刺激陆靳然。
须知道外界之所以会称陆靳然深情专一,全都是踩着她尸体立得人设。
下垂的羽睫遮去眼底深处的薄凉与讥讽。
“你死不死和我没有关系,但你不应该来招惹诗诗。”陆靳然菲薄的瞳孔窜起火苗,手下的力道也不断在加重。
诗诗?
呵,这个称呼还是她第一次听。
宋嘉楠感觉肺部有股灼烧感,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低头示弱,“陆靳然你是要杀了我?”
“破坏诗诗的墓碑,难道你不该死吗?”陆靳然如冰一般的视线凝视着眼前发怔的人,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宋嘉楠触及那深不见底的墨瞳后,心下一颤,男人眼底深处的猜忌显而易见,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念头让宋嘉楠柳眉紧蹙,下意识捏紧指尖,“陆靳然我只是不甘心也不服气,你说我比不过一个秦璐薇就算了,凭什么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我身为宋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哪一天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宋嘉楠学着以前那般,故作花痴善妒的说道。
果不其然,陆靳然一听宋嘉楠熟悉的发言,凉薄眼底中细微的猜忌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满是厌恶。
“宋伯父为人和善精明,偏生有你这样无知庸俗的女儿,我陆靳然瞎了眼都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你也不配和诗诗相提并论!”
陆靳然一字一顿的话语裹挟着寒冰,无形幻化成利刃扎在宋嘉楠身上。
听着男人冷酷无情的话语,宋嘉楠却是讥讽的大笑出声,“哈哈哈,陆靳然啊陆靳然,你说我无知庸俗,你又何尝不是?”
秦璐薇装病多年,精明如他却始终没有半点怀疑,恰恰印证了当局者迷的说法。
又或许陆靳然是装作毫无察觉的陪着秦璐薇闹。
“宋嘉楠,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否则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便足以让你死上百遍千遍!”陆靳然嘴角残酷的勾起,道出口的话尽是伤人的话。
宋嘉楠笑声蓦然而至,微垂眼帘,遮去眼底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