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鼻腔满是浓重的铁锈味。
梁睿哲把毛巾扔进垃圾桶,快洗干净自己脸上的血,还有溅到洗手池上的,仔仔细细把浴室的所有血渍清理干净。
梁睿哲的手微微抖,他知道上天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他将装着那条血毛巾的垃圾袋系起来,从客厅拿出来一个信封,而后出了门。
他走时沈郁并没醒,梁睿哲走到路上,只感觉头晕目眩,天和地仿佛位置调换般。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重叠,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又从鼻子里往外淌,一滴一滴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红的醒目。
梁睿哲脸色惨白,身形摇晃,却又固执坚定地往某个方向走。
终于,他看见了邮件投递箱,他离信件投递箱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然后下一秒,他的口腔里吐出大量鲜血,人也倒了下去,随身的手机掉进一旁的下水道里。
路边的行人惊呼不已,尖叫声,嘈杂聚过来的脚步声,梁睿哲都听不真切了,他瞪大的眼睛盯着投递箱,手里的信件被血溅上。
视线在模糊,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黑暗慢慢吞噬着他,听觉丧失,梁睿哲抓着信封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天色渐晚,朦胧的月光洒在窗外的道路上,夜空缀着明亮的繁星,一切都这么的静谧。
沈郁抱着膝盖蜷缩在沙上,盯着门看,仿佛下一秒梁睿哲就会回来了。
时钟滴滴答答,时针慢慢指向了凌晨3点。
梁睿哲还没回来。
他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的,梁睿哲真的去很远的地方了吗,可是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一声呢。
等着等着,沈郁慢慢被困意侵蚀,陷入了睡眠。
。。。。。。。。。。。。
第二天,顾英羿接到了某殡仪馆的电话。
“你说什么?”
“先生,我们在死者身上现了这封信件,上面留有您的电话,你如果认识死者,还请尽快来处理一下死者的后事。”
梁睿哲,死了?
不久前,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顾英羿鬼使神差的滑了接听,就听见了梁睿哲已经死了的消息。
梁睿哲癌症晚期,被路人送进医院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他身上没能看到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有一个沾血的信封。
信封上写有收件人的地址电话,正是顾英羿的。
顾英羿还没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是假的吧,前两天梁睿哲还通知他要和沈郁结婚,然后今天就死了。
他死了那沈郁呢!
顾英羿匆忙赶去梁睿哲家,让刘助理去殡仪馆确认梁睿哲的尸体。
太荒谬了,实在是太荒谬了。
一路上顾英羿手都在抖,司机把他送到了梁睿哲的住址,顾英羿不顾自己的腿伤,撑着拐杖就往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