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不敢和别人说,天子脚下,风平浪静,说了人家以为她是疯了。
夏捡对这话不置可否,竟然也不好奇她为什么能看见那些东西,只是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平安牌,是不是总将你见到的不干净的东西吸进去。”
易梦菲点点头。
然后她又强调:“这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纪念了,夏公子,麻烦你还给我吧。”
夏捡却不还,而是拿着无事牌往前走了两步,放在桌子上。
易梦菲也不知他是什么打算,只好忐忑跟上。
却见夏捡的手按在了腰上。
……易梦菲心里有一点点不安。
夏捡将她挡住,不让她太靠近,转头道:“我不知道你奶奶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告诉你,这不是一块平安牌,这是一块凶牌。”
易梦菲没听懂。
什么胸牌,和腰牌一个意思吗?
但夏捡也不打算再说太多,只是道:“而且,大凶。”
说出这话的同时,他抽出腰上的刀,手起刀落,狠狠地一刀刺在白玉牌上。
“不要……”易梦菲出一声惨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根本无法阻止凶狠的夏捡。
“不要……”易梦菲的声音无力的落地,渐渐绝望。
可刀尖落在白玉牌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烟雾弥漫出来,从白玉牌上,出一声似叹息,似哀婉的语调。
那声音落在人心里,又尖又细,像是一只手,捏住了心脏。
易梦菲此时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夏捡,然后她扑了过去。
可奇怪的事情生了,黑色烟雾散去,那白玉牌上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光滑细腻一如往昔。
易梦菲连忙将白玉牌收起来,然后怒瞪夏捡。
大有一副,你要是敢抢,我就喊救命的架势。
但夏捡没有抢,他皱紧眉头正要说话,楼下传来声音。
“少爷,东西运来了。”
是一个男人声音,易梦菲认识,今天夏捡来租铺子的时候,就站在身后,是夏捡身边的伙计,叫做郗兴。
“来了。”夏捡应了一声,不再和易梦菲多说,转身下了楼。
易梦菲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然后又觉得不对劲。
夏捡如此不是正常人,他要开的铺子,不会也不正常吧。
这么一想易梦菲顿时有种头皮麻,引狼入室的感觉。
易梦菲连忙跟着也下了楼。
此时夜已深,大周虽然没有宵禁,像这样偏僻的地方也早已经关门闭户,万籁俱静,无人进出。
十几辆马车停在铺子门外,七八个伙计,正在进进出出的把东西搬下马车,搬进店里来。
这么不缺钱的一个少爷,竟然一天的时间都不浪费,这是白天租了铺子,晚上就打算把货铺铺好,明天就开张吗?
易梦菲好奇,就站在一边看,想知道夏捡到底打算卖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四个伙计,抬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进来。
咣当一下落在地上。
那是一口棺材。
易梦菲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伙计进进出出,搬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棺材,纸人,金元宝,寿衣,符咒,香烛……
易梦菲只觉得心里砰砰跳,腿一软,她扶着墙壁,如梦似幻,颤抖着问夏捡。
“夏公子……你不是说,租我的铺子,要开一家……杂货铺吗?”
“对啊。”夏捡自然道:“你看这铺子里的东西,不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