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陵怔了怔,語氣不善地反問:「你問他幹嘛?」跑到廁所里堵他,結果卻問林守琛在哪裡,這是什麼意思?謝疏陵腦海里瞬間閃過好幾個想法,越發看蕭默不順眼起來。
他這樣的態度看在蕭默眼裡,自然而然的變成了被問及小情人時的尷尬和掩飾,蕭默心底無名火起,冷笑一聲,手指重重的碾上謝疏陵的脖子,冷聲道:「怎麼?他都看到你那副慘樣了,居然還願意躺平了給你操?」蕭默盯著謝疏陵瞪大了的桃花眼,不無惡意地說,「也對,你肯定不記得自己那天的樣子了,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到底有多誘人,畢竟……你都被我操暈了。」沒錯,他就是在泄憤。就算到了今天,他也仍然記得林守琛臉上得意的笑容,也仍然記得林守琛那副喧賓奪主的做派,就算只是回憶起來,都讓他的心底翻騰起暗色的怒火。
謝疏陵怎麼都沒想到蕭默居然會說出這麼羞辱人的話,他氣得眼角泛紅,在大腦發出指令之前,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啪」的一聲脆響,蕭默被他打得偏過臉去,沉默下來,隔音效果很好的盥洗室里,只迴蕩著謝疏陵急促的喘息聲。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謝疏陵嗓音顫抖,眼眶酸澀的幾欲落下淚來。就算那天的事情是他算計了蕭默,就算那天是他咎由自取,蕭默也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默緩緩轉回殘留著淡淡紅痕的俊美臉龐,漠然的看著一臉羞憤的謝疏陵,輕聲道:「很好。」
好什麼?謝疏陵被亂七八糟的情緒攪得一片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一瞬。蕭默的眼神幽深晦澀,像深潭一樣幽暗沉靜,又像大海一樣隱藏著萬千波瀾。這樣的眼神並不陌生,謝疏陵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動作暴虐的像一頭永不饜足的野獸一樣的蕭默,也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神。
「蕭默……」謝疏陵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那一巴掌。此時此刻的蕭默與林守琛不同,他不是狡猾的會審時度勢的狐狸,也不再是曾經那個收斂起一切鋒芒的羔羊,而是驕傲而酷烈的雄獅,他不該侵犯他的權威的。
重生以後,在蕭默面前,他好像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雖然不合時宜,謝疏陵卻莫名的想笑,過去的他到底是有多麼愚蠢,才會覺得蕭默是一個很好哄的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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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侵犯了威嚴的獅子不肯輕易罷休,蕭默有力的臂膀扣住謝疏陵的腰,強行把他舉起放在洗手台上,滾燙的唇落在白皙的脖子上,惡意的留下一個個淡紅的痕跡,呼出來的氣息卻是冰涼的。
謝疏陵垂下眼眸看著蕭默,心底的委屈和難過始終難以平息,就算身體上有再多的親密接觸又能怎麼樣呢?他們的心仍然是遠的。蕭默並不是因為愛才要抱他的,他是想要報復,謝疏陵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蕭默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就算心底的怒火再激越,謝疏陵對他而言仍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與有沒有帶項圈無關。謝疏陵是他愛慕了很多年的人,在那些躲在偌大的房間裡看電視的日子裡,謝疏陵是他眼中的唯一。
也許今天過後,謝疏陵就再也不會想看到他了,也再也不會提起複合的事情了。這樣也挺好的,蕭默想,在謝疏陵的感情遊戲裡浮浮沉沉那麼多年,他是真的累了。謝疏陵永遠都有數不清的緋聞對象,永遠都有糾纏不清的爛桃花,與其跟謝疏陵在一起,還不如退回那個房間,安安靜靜的看那個只活在屏幕里的人。
至少那個人看著鏡頭的時候,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就當是最後一次吧……這次之後,就退出娛樂圈,不為難謝疏陵,也不為難自己……蕭默用力摟住謝疏陵的腰,糾纏著他躲閃著的雙唇。
突然,一點冰涼落在他的手腕上,蕭默的動作頓了頓,垂頭看去。
——謝疏陵哭了。
因為一雙桃花眼而顯得太過多情的男人,正在他的懷裡無聲的哭泣。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悲傷。
莫名的,蕭默心底的慾火和怒火同時消弭於無形,他專注的看著謝疏陵,伸出手,想幫他擦乾淨眼淚。
「蕭默,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嗎?」謝疏陵啞著嗓子開口,蕭默的手停在半空,「如果你只是想要羞辱我,那大可不必說那些話,我……只是看著你今天帶著魏如歡來晚會,就已經備受煎熬了。」
你還不是帶了蘭寧?蕭默嘴唇微動,剛想反駁,就被謝疏陵打斷了:「那天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錯,是我先下藥想要對你出手,但是……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在床上的事情我不會計較,就當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可是在那之後,你不覺得你做的太絕了嗎?」
太絕了?什麼意思?蕭默莫名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那天早上我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你把渾身是傷的我扔在床上一走了之。這半個多月來,你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就連電話也沒有打過一個……」謝疏陵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指著自己的脖子,怒瞪著蕭默,「現在才來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蕭默聽了半天,總算搞明白哪裡不對勁了,他挑眉看著謝疏陵:「我從來都沒有去看過你?」
「沒錯!」憤怒給了謝疏陵力量,他猛地推了蕭默一把,沒推動,怒道,「半個多月,一次都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