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林脸色忽的一变,连忙屈膝道:“是嫔妾疏忽了,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孟皇后叹了口气,“本宫倒也不是要责怪你,你年纪轻轻,便远离父母家人,入宫为嫔,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
说着孟皇后露出笑容:“更何况,你有这般好颜色,就更应该好生打扮,方才不辜负。”
刘宝林低头讷讷称“是”。
岳望舒看在眼里,忍不住心想,这位孟后,倒不像个大老婆,更像个知心大姐姐……甚至……有点当妈的赶脚,额——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不过这刘宝林委实奇怪,据她所知,刘氏是新人中家世门第最好的一位,当然了,也不算高门,只是个从五品奉训大夫之女。按理说,平日里也必定穿金戴银?怎的入了宫,反而喜欢素净了?
她图啥啊?
岳望舒觉得刘宝林很古怪。
不过算了,关我毛事?
她又不想当后宫二号老妈子。
孟?一号老妈子?皇后:……
这时候,湘妃笑着说:“皇后姐姐也别心急,刘宝林年纪还小,慢慢教导也就是了。”
孟皇后徐徐叹了口气,复又笑道:“娍媖前些日子脾胃不和,如今可好些了?”
湘妃莞尔:“她那哪里是脾胃不和?只是小孩子挑食罢了。”
孟皇后忍不住发笑:“皇家的公主,挑嘴又何妨?就算她想吃龙肝凤胆也由她。”
湘妃忍不住嗔笑:“姐姐可别惯她了,这孩子愈发娇气了,我真担心,以后不知什么样的婆家才受得了她。”
孟皇后掩唇笑了:“娍媖才刚七岁,你就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
湘妃叹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岳望舒看在眼里,不禁纳罕,皇后和湘妃的关系看上去不像是大老婆和小老婆,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姊妹。是了,孟皇后的母亲是圣母太后的堂姐、湘妃的父亲是圣母太后的亲兄弟,这一后一妃八成自小就认识。
且湘妃膝下只有一女,对皇后也造不成威胁。
就算如此,皇后也算得上贤德宽仁了。
不过,乃们怎么还不吃点心!再不吃就凉透了喂!
算了,不管了,皇后和湘妃絮叨着大公主娍媖日后的婚事,显然已经不再注意她们这几个坐得比较远的小嫔妃了。
咻的,岳望舒眼疾手快,已经捏了一块海棠糕塞进嘴里!
呜!
好香好甜好好吃!!!
岳望舒眼睛都亮了!
咻——又捏了一块糯米卷,秒速送进嘴里!好软好糯,还是红豆泥馅儿的!有点像麻薯,又有点像糯米糍!软糯却不粘牙,香甜却不腻人!
皇后还在饶有兴味和湘妃唠着嗑儿,都没注意到她这边儿。
岳望舒动作麻利,眼睛也时不时四下瞟着。
但是,她的举动,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和自己只隔着一张红木几的陈才人——毕竟点心就搁在红木茶几上呢。
陈才人喝着茶,正要顺手拿块点心吃,却赫然发现,那两个粉彩高足盘——竟只剩下两块海棠糕和一块糯米卷了。
陈才人:???
每两张座椅之间都有一张红木四方小几,用来放茶水点心。这点心,陈才人还没动过,那不消说就是岳淑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