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第一次見我時我中暑暈倒,生病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多好看。」
靳嶼嘖了一聲:「大小姐,您能不能質疑一下自己呢。」
賀星苒不理解:「?」
「你中暑暈倒我抱你,這是咱倆相遇,」靳嶼無賴似的雙手一攤,「誰說這是我第一次見你。」
「……」
巨大的震驚後,賀星苒逐漸恢復理智,嘴巴動了動,發出一個音節:「啊?」
她十年前就認定的開篇,怎麼居然是假的!
「到底什麼情況?」
姜子格格和季航面面相覷,還以為對方有什麼信息沒跟自己同步。
靳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直到被賀星苒威逼利誘,才勉為其難地回答。
軍訓第一天,大家還不知道每個方隊的具體位置,林蔭小路上吵鬧一團。
靳嶼那會兒還有著因為雙目短暫失明沒有讀上軍校的不耐煩,給自己找了一塊僻靜地方,雙手插在口袋裡,帽檐壓得很低。
「賀星苒。」
「賀星苒?」
「賀星苒你在哪兒?」
一道尖銳且聲音大的女聲劈開所有喧囂聲,勢不可擋地鑽進耳朵,靳嶼無奈地往上抬了抬帽檐,掀開惺忪的眼皮。
恰好就是這個時間,餘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上,九月傍晚的餘熱強烈。
那位叫賀星苒的少女穿著寬大且並不合身的軍訓服,一手攥著過於寬鬆的褲子,另外一隻手裡緊緊握著軍訓帽,小跑著分開人群,朝聲源跑去。
也一步步的,愈發清晰地出現在靳嶼的漆黑雙眸。
搖晃的馬尾,光潔的臉上光斑時隱時現,離得那麼遠,靳嶼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能看到她顴骨處嬰兒般的細小汗毛。
周圍的聲音都不見了。
宛若置身一個真空的世界。
靳嶼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個名字:賀星苒。
聽他說完,季航恨不得衝上來打靳嶼:「你這是一見鍾情啊?」
從來也沒和大家說過啊!
姜子格也感慨:「我居然還成媒人了。」
靳嶼笑笑。
當天晚上,黃鈞澤也抵達臨宜。
明天有校慶活動和優秀校友發言。
晚上大家在校外小聚一下,各自回到酒店睡覺,賀星苒不睡覺,拉著靳嶼的手轉了兩圈。
她喝了一些酒,狀態微醺,臉頰泛紅。
靳嶼怕她摔倒,給她圈在懷裡,賀星苒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眉毛一挑,戲謔道:「大少爺還是對我一見鍾情呢。」
她的動作很輕,搔得他有些癢。
靳嶼偏過頭,抓住她的手,湊近了些,在她耳邊問:「不行?」
「你很大膽嘛,」賀星苒說,「很多男生都不敢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