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的!”荣享抚了抚额头。
“他也是唯一留下的子嗣,皇上,您不可能千里迢迢迁城去大辽,但若是皇上不在那里,大辽就算驻扎再多官兵,也敌不过那些平民三番两次的起义,长此以往,怕是劳民伤财……”谭雪语重心长道。
荣享垂下眼帘,沉默不语。方才所言的甚有道理,她不能一意孤行。
唉……赵青阳……怎样的心情可以让你弑母篡位,荣享叹息一声,他太危险了……终是一个祸害。
“朕要见他……你们让人带他回来吧……还有,朕不相信他嗜杀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察暗访都去给朕问清楚,知道吗?”
“是,皇上。”
一切的决定,她要在见过赵青阳之后……荣享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九月下旬的时候,荣享终于圆了余月凌的心愿,将他迎进宫里,册封贵人。
新婚未过,大军便把赵青阳带回了皇城,侍的是皇子待遇。
御花园内,荣享微皱眉头,举棋不定。
“享儿,你心神不宁,这棋……还是算了吧……”清远见状摇摇头,托着腰站起身子,“昨个儿,青阳回来了……你想好决策了吗?”
这事上,清远做了旁观者,因为他知道他插不了口,关于赵青阳的一切,都得由她做主。
荣享连忙扶着他走到了亭阁内,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直言道:“我想好了……但是……”她看着清远,欲言又止道:“我……怕有什么变故……”
这几晚,连夜的噩梦让荣享身心疲惫。
梦中,赵青阳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怒目质问,甚至有次梦中他举着长剑穿透了自个的肩胛,想要至自个与死地。半夜惊醒,她冷汗淋漓。似乎要忘了他的同时,他又回来了……
梦魇。
“享儿,要不你还是不要出面了……”清远叹了口气。青阳的变化太多,暴戾,阴沉,较之以往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荣享摇摇头:“我没事,我和他的已经过去了……你别担心,倒是你清远快临盆了,还是顾着自个的身子要紧……”说完,便拉着他坐在了自个的身边。
清远靠在她的肩头,皱眉道:“凡事不要勉强自己,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知道吗?”
“嗯,我明白。”荣享扯了下嘴角,安抚道。
对于赵青阳,她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这对她来说,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赵青阳的住处被安排在宫内的一个别院,而平日里伺候他的,是他从大辽带来的两个近身奴才。荣享为防万一特地调了几个暗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几天下来,风平浪静,他似乎从未主动询问什么时候见驾,现在的赵青阳就像一个质子,任凭他们摆布。
荣享有次远远的偷瞧过他,他没什么变,和以前一样。她静静的看着他,始终不忍走开。过了许久,等赵青阳进了屋,她才缓缓离开。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开始考虑清远的建议了,或许,她不该出面。
“皇皇上……让臣去??”谭雪指着自个,不可置信道。
荣享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嗯,你装成朕的模样去和大辽皇子谈判,朕到时穿你的官服站在旁边,听懂了吗?”
谭雪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胳膊碰了碰身旁的费书。
费书立刻后退一步,没有理会。
“怎么,谭卿还不明白吗?”荣享挑了挑眉,沉声道。
“臣……臣……”谭雪低头之时狠狠瞪了费书一眼,吞吞吐吐道。
“嗯?”荣享看着她,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