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在谢府里转了一大圈,连谢珩的娘都撞见了,就是没有找到圆圆,心里有些懊恼,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翠微先回海棠院。
“傅姑娘,前面便是海棠院了,奴婢就先送你到这里了。”
“有劳。”
翠微笑笑,福身一礼,往方才过来的路回去。
傅青鱼进了海棠院,沿着刚才的路往湖边走,等穿过了海棠林,才现原本分散在院中赏花的人此时都聚集到了湖边的一处,就连本来在揽月楼的那些公子郎君此时也都过来了。
傅青鱼疑惑,朝着那边走去。
风蕴秀就站在比较外围的地方,看到傅青鱼回来就朝她招手,并且抬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傅青鱼快步上前,往圈子的中心看了一眼,一直没有露面的谢老夫人,还有惠敏长公主此时都在丫鬟和麽麽的簇拥下出了楼,站在廊檐底下,旁边还有一众贵妇。
风蕴秀拉过傅青鱼的手腕,将她带到身边,“阿鱼,你怎的去了那般久?”
“迷路了。”傅青鱼低声问:“生何事了?”
“出人命了。”风蕴秀压低了声音,“你看到中间跪着的那个仆从了吗?那是暖意的奶娘,我是认识的。”
“暖意?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云家三房的孙媳?”
“就是她。”风蕴秀将声音压的更低,“暖意死了,她的奶娘带着她的东西冒死闯入宴会,求大长公主和惠敏长公主为暖意做主。”
傅青鱼往中间跪着的老妇看去,微微眯了眯眼,“是她。”
风蕴秀疑惑,“阿鱼,你也认识暖意的奶娘?”
傅青鱼摇头,“方才我去屏厕的路上跟她撞见了。我见她神色慌张匆忙,怀里还抱着不少东西,只当她是偷了主家东西的婆子,没曾想竟是来鸣冤的。”所以她刚才晃眼看见的那根玉簪上的红色果然是血吗?
“哎,谁能想到暖意今日不曾来参加宴会竟是人没了。”提到这个,风蕴秀的神色之中也多了惋惜。
“这个奶娘怎么说?”
“只说是被人害死的,但凶手是谁奶娘也不知道。云家觉得此事不光彩,想将暖意草草安葬了,往外报一个病逝,奶娘不同意,这才来闯宴会请大长公主和惠敏长公主做主。”
“即是觉得有冤,为何不去大理寺或者刑部报案,反倒来找大长公主和惠敏长公主做主呢?”傅青鱼不解。
“是了,阿鱼你还不知晓暖意的身份有些特殊。”风蕴秀小声解释,“暖意乃是已故的长福郡王的独女,是先皇亲封的和乐县主。因为长福郡王夫妇故去的早,暖意孤苦无依就被接近了宫里,在大长公主身边养了几年。”
“所以先前我看着暖意未来还觉奇怪。别人的宴会她有事耽搁不赴宴便罢,大长公主举办的宴会,她是万不可能缺席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人没了。”
傅青鱼懂了。
以云家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而言,一个无依无靠的县主,死了便死了,并不能引起多大的重视。
而且云家明知和乐县主的死有蹊跷,却还打算以病逝的理由草草的将人葬了,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维护云家名声那么简单,内里很有可能还藏着些见不得人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