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听完颔,“以前有人用过此等办法?”
“是。”傅青鱼点头,“大人放心,保管有用。”
谢珩沉吟半晌,才又说:“此法若是得用,以后可用于农作,对大离的整个农业展都会有不可估量的益处。”
“只要掌握好勾兑的比例,便不会有问题。”傅青鱼有些意外谢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下民生,不过转念一想他先前特意往陈家庄跑一趟,不过是想亲眼看看这些农民地里的庄稼受灾如何,又觉得他会第一想到民生,而不是借此机会敛财或者上报立功也在情理之中。
“可有更准确的办法?”
“这个也简单,做一个容器便可。”傅青鱼看了一圈,“大人的纸笔呢?”
“匣子里。”谢珩指了一下旁边放着的一个梨花檀木的匣子。
傅青鱼走过去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纸笔,研墨画图。
谢珩起身走到她的旁边,略微俯身观看她作画。
傅青鱼一边画一边跟他解释,“我们可以找人打造这样的两个桶,在桶中分别刻上对应的需要多少盐和需要多少水的刻度尺。”
“比如这样。我们在这个桶刻上需要一两盐的刻度,另外一个桶中刻上十斤水的刻度尺,两方量好之后融合到一起,既能提高效率,也不会出错。”
量桶不难理解,坊间购买米面大多也用此等方法,最难得是以盐兑水帮助庄稼幼苗过冬这个办法,便是他在《四民月令》当中也未曾见过。
这当真是她从一个不知名的老农口中得来的经验?还是她本身就懂的东西,老农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大人?”傅青鱼画完画,讲解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由的起身转头,正好对上了谢珩盯着她的又深又沉的目光。
谢珩转开目光,拿起桌上的画纸,“若是此法当真有用,有意将此法呈报于皇上。”
“可以。”傅青鱼点头,利农利民,说不定还能让一些地方提高粮食产量免于饥荒,没什么不好的。
谢珩将画纸收起来,“晨晖。”
“大人。”晨晖撩开门帘进来。
“你去问李成名寻两个他们用来量米面的桶和他们担水的水桶来。”谢珩吩咐。
“是。”晨晖领命去办事。
谢珩又转头吩咐傅青鱼,“你去告诉李福同等人,吃完饭后候命,今晚我们先将盐水勾兑出来,明日一早便可用。”
“好。”傅青鱼点头,也出了屋。
李成名很快就送来了家里量米面的小桶,未免不够用,他还特意去找了村里的其他人,将他们家中的小桶也一并送了过来。
未免精准,他们还用了小称先称了盐的重量,然后再倒入小桶中。
五两盐正好装一小桶,便需要五斤水。
众人一晚没歇,所有人都听着傅青鱼的安排,将称好的盐和对应的水调兑到一起。
“哎?又下雪了?”
天空中开始飘飞下细密的雪花,傅青鱼和谢珩闻言也都仰头看了看夜空。
李成名的儿子满脸愁容的叹气,“再这般下一场雪,地里的幼苗怕是要被彻底冻死了。”
其他人也无法安慰他,只能更加卖力的干活。
第三声鸡鸣响起,天色已经渐渐放亮,院子里摆满了调兑好的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