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坐在桌前,傅青鱼把两个锅子分别摆上两个桌子,又把分成两份的菜品和料碟用一个竹篾的篮子端出来摆上桌子。
“吃完付钱。”
傅青鱼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坐去另外一桌。
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只吃了晨夕给的那个饼子,根本不顶饿。
偏偏解冻的羊肉就那么点,还分给谢珩好些,生气!
“你坐过来,我有事与你说。”谢珩开口。
傅青鱼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屁股坐在凳子上没挪动的打算,“我身份低微,与大人同桌而食不合规矩。大人有什么话这样说就是,我听得见。”
“你听得见,我说着却费劲。”谢珩还没有拿起碗筷,似乎是只要傅青鱼不坐过去,他就不吃似的。
这谢珩是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
非得跟她找不痛快?
见傅青鱼没动,谢珩又说一句,“莫不是你觉得与我同桌而食令你难以下咽?”
是啊,您猜得可真对!
傅青鱼在心里翻白眼吐槽,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端起碗换了桌子,“你现在可以说了。”
谢珩淡淡的看她一眼,开口:“昨日陈仵作回家之后就病了,今日一早让家里人抬着去了府衙请辞。”
陈老头当仵作几十年,验尸的本事是有的,就是为人太过固执,还是牛脾气。
昨天那样被傅青鱼落了脸面,而且最后事实还证明当真是他自己验错了,受的打击不小,怎么琢磨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当夜就倒下起了热,今晨病情刚稳定一点,就吵着要到府衙请辞。
他家里的人拗不过他,只能请了人抬着他去了府衙,当时闹的整个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了。
“府衙准了吗?”傅青鱼皱眉。
“未准。”时间已晚,世家都讲究养生,谢珩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但陈老丈确实年事已高,大理寺有意再聘请一位仵作,姜大人有意聘请你。”
“我?”傅青鱼有些意外。
“你到中都不过四月有余,却帮着刑部和大理寺破了好几个大案,勘验的本事已经众人皆知,姜大人很赏识你。”
“你先前说的要跟我讲的就算这事?”
谢珩淡淡点头,“姜大人有此意,但我希望你能拒绝。”
“毕竟我们现在都不希望再看见彼此,眼不见为净。”
“凭什么?”傅青鱼冷笑,“这对于我而言可是公差,铁饭碗。你不高兴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拒绝。”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明日一定准时到府衙报道!”
“谢大人要是看我不顺眼,以后看到我最好自己把眼睛闭上!”
傅青鱼冷笑着说完,重新换回之前的桌子,阴沉着眸色吃饭。
她竖着耳朵,等着谢珩呛声。没想到谢珩却什么都没再说,径自起身走了。
晨夕匆忙放下饭钱,跟着离开。
谢珩带着人离开,傅青鱼阴沉着脸坐了一会儿,半晌后才道:“出来吧。”
一人穿着黑衣从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走出来,躬身拱手行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