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会意,忙把泽芝打了出去。
周夫人自言自语道“咱们大姑娘,也没人教她,居然挺会管家。”
安国公府的许二姑娘可真是个人物,周似锦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结果不但琴棋书画皆精通,而且还会管家理事,见人接物的礼仪也都一丝不乱,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强不少
王妈妈跪在榻上,拿了美人拳为周夫人捶着腿“夫人,大姑娘在国公府嫡出姑娘身边做婢女,自是被调教得不错了。这次舅夫人和忠顺伯夫人不都说了,许二姑娘要参加三月的东宫选妃,对太子妃之位志在必得,大姑娘是她的婢女,自然是样样来得了。”
周夫人点了点头,道“以后倩兮盼兮和她亲近,你不要拦着,毕竟是亲姐妹”
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忠顺伯夫人,周夫人叹息道“真的出了事,也只有亲姐妹会守望相助了。”
王妈妈答了声“是”,又道“夫人,即使大姑娘将来能小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您也是她的嫡母,她也得尊敬您孝顺您。”
周夫人还是觉得王妈妈小家子气,只是累极了,懒得
说,她闭上眼睛假寐,朦朦胧胧就睡着了。
没睡多久,周夫人就被王妈妈给叫醒了“夫人,韩尚书的夫人来了”
周夫人蹙眉道“她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都快申时了,转眼间天就要黑了,一般人要么早些来,要么索性明日来,不会来得这么匆忙。
韩夫人定是有什么急事。
送走韩夫人,周夫人犹自忿忿坐回了紫檀木雕花罗汉床,默想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拍在
了手边的紫檀木小炕桌上,震得上面摆着的官窑粉青觚都晃了晃“秦家欺人太甚,先来相看我们家长女,再来求娶次女,不过是个小小的工部侍郎,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
王妈妈也觉得棘手,道“秦夫人上次来,不是单独见的大姑娘么看起来还是挺满意的,为何没几日,就换成求娶二姑娘了”
周夫人用手支着额头,低声道“许是先看上了大姑娘,结果回去一商议,觉得嫡子配庶女,有些不般配”
她不由叹了口气“上次秦夫人对大姑娘的喜爱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也觉得不离十,这下怎么和大姑娘说怎么和老爷说”
王妈妈试探着道“夫人,韩尚书是大人的同年,韩夫人来替秦家做媒人,您这样一口拒绝,会不会太不给人面子了老爷那边”
周夫人摇了摇头,道“秦家这事做的不地道,老爷只会比我更生气。”
她又躺了回去“我先在这里眯一会儿,等老爷回来了再叫我。”
都枕着靠枕躺下了,周夫人又交代道“你去交代一下,今日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若是传出去被我知道,必然严惩不贷。”……
都枕着靠枕躺下了,周夫人又交代道“你去交代一下,今日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若是传出去被我知道,必然严惩不贷。”
王妈妈答应着,把金丝绒毯子又搭在了周夫人身上“您这几日太累了,先歇一会儿吧”
周似锦回到兰庭又做了一会儿针线,估计倩兮和盼兮都沐浴更衣罢了,这才带了那两盒骨红梅香膏去了蒹葭院。
倩兮和盼兮果真都刚洗罢澡。
住在一楼的倩兮正在整理墨纸砚,预备等戴先生回来就开始上课。
见似锦过来,倩兮笑盈盈招手“姐姐,过来看我抄写的诗。”
似锦正在看倩兮抄写的诗,住在楼上的盼兮也下来了。
倩兮的丫鬟暗香送上茶点,三姐妹围坐在黄花梨圆桌边吃点心饮茶说闲话。
似锦问起了忠顺伯府的事“忠顺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倩兮默然。
盼兮端起青瓷盏饮了一口杏仁茶,满不在乎道“这两日在忠顺伯府住着,忠顺伯府内宅里撕个不停,闹得没了体面,我才知道那些大家公子哥儿能恶心人到什么地步,一个个瞧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居然那样恶心,包粉头,养戏子,争小倌蒋珙就是和人争一个唱戏的小倌儿,被人给那个了。姨母哪里会管他,命人赶了车,送他去青州那边的庄子上了。真是活该。”
周似锦听了,想起前世的很多事情,
道“是咱们府里干净,外面一般的高门大户,哪有如此干净的包粉头,养戏子,争小倌还不算最恶心的,还有叔嫂通奸老公公扒灰”
倩兮和盼兮听了,都恶心得作呕。
周似锦看向两个妹妹,前世安国公府一门武将,女眷也极重礼法,她不曾见过这些。
后来嫁到了威远侯府,周似锦可算是开了眼了“有的人是富贵过,如今穷疯了,就对着别人的财产红了眼,什么肮脏龌龊事都能做出来;有的人富贵了,什么东西都容易到手,就要寻求更刺激的。”
“你们将来说亲,一定要和母亲说好,定亲前一定要派得力能干之人去好好打听,免得嫁过去了才现进了老鼠窝,到时候真是追悔莫及。”
说罢,周似锦想起前世这两个妹妹和嫁入破落侯府的自己不同,倩兮嫁给了辅嫡子,盼兮成了卫国公夫人,这两家的家风都是出了名的好,不由笑了起来,道“哎呀,我和你们这两个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来,看看我给你们做的骨红梅香膏,好用的话等月季花开了,我再用月季花给你们做。”
倩兮和盼兮也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