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九十五天。
傅译生盯着谢明月的脸,不敢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他企图在每个微小的幅度里看到谢明月的心疼,那种司空见惯的东西现在被疯狂期待出现。
然而没有。
谢明月甚至有闲情逸致冲他笑,她笑意盈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说“傅译生,关我什么事儿”
“你胃疼不疼,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语气轻轻柔柔的,和当时说喜欢他的口吻分毫不差。
傅译生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的表情,几乎不敢信这种话真的出自谢明月的口中。
他声音很低“我不是骗你,我真的很疼。”
胃袋空的时间太久,长期不规律的饮食让整个肠胃脆弱到不堪一击。
胃痉挛的时间越来越长,傅译生没有说谎。
“我知道。”谢明月挑眉。
“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我家。”
或者停尸房也行。
谢明月的表情无懈可击,没有一丝深藏的不舍和心疼。
傅译生盯着对方的脸许久。
这是与他朝夕相对三年的脸,他熟悉每一丝肌肤纹理,然后眼睁睁看着它变成完全生疏的样子。
“你怎么变了。”
在巨大的冲击下,傅译生几乎喃喃自语“你变到我完全不认识。”
面对傅译生的指责,谢明月一笑而过。
她当然变了。
因为你熟悉的“谢明月”已经被你亲手逼死了。
凶手的指责怎么听都引人笑,不值得任何回复。
谢明月根本不会回应这种话,反而是褚遇从听到她的回应开始,几乎隐藏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
“傅总对自己太自信了。”褚遇看了一眼谢明月。
他本该介意谢明月的冷心冷情,但大小姐对傅译生的一视同仁,让他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优越感。
谢明月不是只对他这样,她对傅译生也是这样。
相比起来,至少他现在还能登堂入室。
而且,谢明月可是和他说了“好啊”。
怎么不算一种赢
精神胜利的褚遇“傅总还是快请回吧,不要再打扰我和阿月了。”
我和阿月。
简单的四个字,泾渭分明。
一条鸿沟横亘在中间,沟这里是傅译生,沟对面是褚遇和谢明月。
傅译生眼通红,一只手拽住褚遇的衣领,另一只手已经攥成拳头。
他忍了又忍,没敢挥拳。
他很相信,只要他现在敢挥拳,褚遇一定会想办法让谢明月对他恶感更重。
褚遇料到对方的反应,他的衣领被傅译生死死攥着,正面迎着对方扬起的拳头。
他知道对方不敢打。
褚遇衣领处的纽扣被扯落了一颗,圆圆的纽扣掉到地上,滚出一个歪歪斜斜的圆形痕迹。
气氛凝固,一点声音都变得很清晰。
咬了咬牙,傅译生恨恨地松开对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