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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没有甩开他的手，他看着黎舒的脸慢慢地笑了。他的语气温柔，像是丝毫不介意黎舒做过的事：“舒舒，这几天你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了好吗？”

黎舒连忙点了点头，讨好地凑近了秦恒，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可怜：“好的，阿恒，我会听话的。你……你别不要我。”

秦恒看着黎舒的样子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他碰到了黎舒。不幸的是，他没能出生在最合适的年龄——他比自己爱的人大太多了。

秦恒足够成熟，但他也会担心自己抓不住爱人的心，他会比黎舒老得更快，也会跟不上年轻人的热情和想法。

爱情让人患得患失，谁能例外呢？

秦恒一想到自己开门时见到的那一幕，心脏和后脑就刺刺地疼。

可是，或许这只是一次小小的错误呢？秦恒在心底想，人是会这样的，就像他年轻时那样，追求新鲜感。

不过大家最终还是要定下来的，不是吗？

只要关住了他，他还能找到谁呢？

第31章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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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被秦恒关在房间里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秦恒说的“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是什么意思。

起初黎舒还能安慰自己秦恒只是有点生气，一个星期都没能出门后他才开始着急：他总不可能永远被秦恒关在这个小卧室里。

秦恒对他很好，就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除了限制了他的自由。

黎舒安慰自己不要心急，秦恒是个好脾气的人，不是吗？只要好好说，他会放自己出去的。

他永远不是秦恒关在笼子里的夜莺，只在夜晚主人在时才啼叫。更何况秦恒还算不得是他的主人。

他永远是自己的主人。

但显然秦恒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恒听到黎舒想要出门的请求，他面上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中却逐渐升起了郁气。他压抑着自己语气中的怒气：“舒舒，你要去哪里呢？”

黎舒听到秦恒温柔的语气，心中松了一点气。他试探着着开口：“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呀……”他斟酌了一下，找了一个借口，“我之前的朋友邀请我出去看画展呢。”

秦恒慢慢点了点头：“你之前的朋友。”他忽然问，“是那个你交往过的画家吗，你和他还在联系吗？”

黎舒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至于秦恒说的什么画家，也许确实有这么个人，但谁还记得他。

至少黎舒不记得了。

秦恒却把黎舒的反应看作是了心虚，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他早就没有之前那么信任黎舒。

如果是之前，他绝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太过掉份，也太过难看。但黎舒让他变成了一个扭曲善妒的男人，他对黎舒的一切行为抱着怀疑的态度，警惕着一切的变故。

秦恒冷冷盯着黎舒的脸，没有了先前伪装出来的和颜悦色：“我不准你去。”

黎舒被秦恒忽然变脸的态度吓住了，他赶忙抱住了秦恒的腰：“好吧好吧，我不去了，你不要生气。”

黎舒忽然觉得秦恒有些小肚鸡肠，就像是这个一向优雅宽容、没有缺点的男人忽然也变得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了。

秦恒的情绪刚平稳了一些，就听见黎舒开口道：“可是阿恒，我总要出门的呀。”黎舒不满似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家里好无聊的。”

秦恒竭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舒舒，你做了错事，我才让你待在家里的，是不是？”

黎舒无措似的张着嘴巴看着秦恒：“可是……我知道错了呀。”他微微垂下了眼皮，亲昵地靠在秦恒的肩膀上，“阿恒，你知道我最爱你的……而且，也不是我的错呀……”

他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名贵猫咪，用天真又残忍的态度告诉秦恒他永远不会真正认错。

秦恒现自己错了，他错得离谱：他奢望黎舒会改变，但自始至终，黎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背叛是错误的，他甚至明晃晃地把自己当成了傻子，天真地以为自己没有现秦散是为了他才背下了罪名。

秦恒的头刺刺得疼，但他却一瞬间清醒到了极点：“不，黎舒，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背着我睡我的儿子。”

黎舒愣住了，他伸出手想要牵秦恒的手，却被秦恒一把推开。

黎舒躺在床上，有些狼狈地仰面看着秦恒，他听见秦恒带着讽刺地开口：“你不爱我，你只是爱我的钱。只要有钱，不论这个人是不是我，你都可以的，不是吗？你只要钱。”秦恒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扭曲，“只要有钱就能操你，可秦散又能给你什么呢？”

黎舒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粗俗的话居然是从秦恒口中说出来的，他白着脸张了张嘴，最终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明明正被秦恒居高临下地看着，黎舒却一点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像是一个可怜虫。他仰起脸，垂着眼睛轻蔑地向前看着秦恒：“我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你爱我吗？你爱我年轻漂亮，你只是爱我这张皮相。”

秦恒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黎舒的脸缓慢地摇了摇头：“舒舒，我是喜欢你的脸，但我不会爱上一张面皮。”

他垂下了头，声音放得很低，像是被人一脚踩进了尘埃里：“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再是会为了一张漂亮脸蛋冲昏头脑的年纪。”

黎舒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但他已经无话可说。

他听见秦恒低沉的声音：“我今晚去客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