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住在市中心一栋装潢金碧辉煌的高档公寓楼,楼内配备有专门的管家和门童保安。
沃森表明来意又出示了布特侯爵夫人留下的钥匙,好说歹说一番才被准许入内,这就还是看在他手残脚跛毫无威胁能力的份上。
一名公寓的管家打着名为协助实为监视的名号,在前头给他引路。
公寓管家是标准的英式管家造型,一丝不苟的型,一袭黑色燕尾服,一件浆洗白衬衫,一条笔挺黑长裤,一双锃亮黑皮鞋,以及一道永远笔挺的身姿。
他领着沃森来到哈里斯的租房。
沃森掏出钥匙咔嚓一下打开房门,屋内空间宽敞得很,客厅天花板挂着一盏水晶大吊灯,墙壁摆满内容不堪入目的艳情油画,纯手工编织的地毯,上等木料打造的桌椅,松软舒适的沙,还有满墙壁的名贵酒水……
公寓安防严密,门锁安好无损,看样子不像是遭遇暴力绑架,至少这里不似是绑架的生地……这是沃森的初步判断。
他躇步着观察着,在厅内来回走动,现屋内打扫得异常干净整洁,可谓是一尘不染……一个单身独居男性,一个家境富裕性情放荡的二世祖,竟然还会有打扫卫生的习惯?
身后的公寓管家似乎瞧出这位残疾侦探的疑问,说道:“我们楼内配备有专门的保洁人员,按租户的要求会定时定点上门清洁卫生。”
沃森无语,你不早说,这我还能找出啥痕迹啊。
“上一次清理是什么时候?你最近有见过哈里斯本人吗?”
“按照哈里斯先生的要求,我们每三天进行一次清洁工作,上次清洁是两天前的下午。”管家很快就给出一个精确的时间,“而我上一次见到哈里斯先生是在九天前的下午,前一天他刚结束了一场派对,一直休息到翌日下午才出门。”
沃森若有所思地看了管家一眼,回答得如此迅精确,要么就是管家的确训练有素,能记下所有住户的信息;要么就是……对方早已提前准备好这套说辞!
“也就是说这期间,你们一共按要求打扫过这房间三次?”
“是的,先生。”
“可以让我见一见这三次的保洁人员吗?”
“先生,有什么疑问您可以直接问我,这三次清洁我都有在现场监督。”
“哈里斯离开后的第一次清洁,现场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次管家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瞳孔上抬似是在回忆。
“遍地的食物残渣,洒落的酒水和破璃瓶,残留在空气中的提神药物气味……和哈里斯先生以往举办的派对没有什么两样。”
沃森点点头,走进卧室,这里放着一张极为宽广的大床铺。
在衣橱的角落,一张极为显眼的小卡片吸引住沃森的目光,卡片似是金铁打造,质地坚硬而冰冷,卡面背景是如夜般漆黑的颜色,墙后伸出骨肉匀称的欣长美腿,艳红色丝袜褪到膝盖处,露出半截饱满白皙的大腿。
卡片画面满满的暧味暗示,似乎能看到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独自坐在吧台,于迷离的霓虹光中吐出一口青烟,烟雾缭绕中她朝你嫣然一笑,眉目间尽显妩媚妖娆……
“似乎是一家不太正经的酒吧……”
不知是否错觉,沃森仿佛看到卡片漆黑中伸出一双手,搭在那截浑圆白嫩的大腿上,犹如褪去丝袜般褪去皮肤,暴露出猩红色的肌肉纤维,直似是遭人解剖剥皮……
幻象转瞬即逝,他回过神来痴痴地望着卡片,眉头突地紧皱又立刻释然,脸上流露出既凝重又轻佻的神情,忽而出一阵嘿嘿嘿似喜似悲的怪笑。
身后屹立如雕塑的公寓管家诧异于这位残疾侦探的怪异表现,好奇地探头往对方手中卡片望去,只见在卡片一角印着店名和地址,名称略显古怪,引起管家的注意,他喃喃道:
“蜕衣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