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穀梁初已經凌空而起,鷹隼一般撲到不系身上。
弓捷遠驚得呆了,扭頭看向這個膽大妄為的人。
穀梁初笑著將他擁在懷中,二人同乘一騎繼續向前。
「嗨!」穀梁初喊了一聲,「什麼不准外人騎它?孤就不信……」
弓捷遠恨不得把他踹下馬去。
不系跑得太快,弓捷遠抬不起腳。
身邊的伴飛不高興了,昂頭叫了一聲,借著身上無人的優勢猛地向前衝去。
不系奮蹄急追,便是多載了兩個人的重量,也不准那伴飛出一個頭位。
「好馬兒!」穀梁初大聲喊道。他用手臂摟緊弓捷遠的腰腹,上身又欠起來,直在馬背上面朝前望去。
「都是孤的。」弓捷遠在那獵獵風聲之中清晰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喊道,「你,還有不系。」
被個硬物硌到了頭,弓捷遠反手就往穀梁初的胸口摸去。
穀梁初見其身形變動只恐他會跌馬,立刻勒了韁繩。
跑得夠遠了,不系也鬆快夠了,緩緩停了腳步。
弓捷遠從穀梁初的衣襟裡面掏出一隻錦盒,蹙眉看看,覺得眼熟,便打開來,只見裡面滿滿登登裝著桂糖,不由吃驚,訝然問道:「你帶這個作甚?」
「甜你的嘴……」穀梁初垂就吻住他。
這個吻不似昨夜那般粗暴,卻仍然是攫取掃蕩,弓捷遠擰著身子受著,心裡既有不甘也有奇特——竟似不太討厭。
立刻生了惶恐。
這便習慣了嗎?
舌尖如蛇,緩緩滑過弓捷遠的咽喉上顎,明明白白地侵略著他。
弓捷遠鼻息錯亂,生出溺了水的錯覺。
有種隱秘的欣快席捲過來,弓捷遠拼命把它壓了下去。
不願接受這種感覺。
他不願意落在別人手裡,身體落了,尊嚴也不可以。
伴飛也早停了,站在不遠的地方納悶地看著不系背上這兩個奇怪的人。
不系慢慢向它走去,用噴著白氣的鼻頭蹭蹭夥伴的脖頸。
伴飛也回蹭了蹭它,低低嘶鳴一聲。
弓捷遠在那嘶鳴聲中回過神來,伸手推開穀梁初。
穀梁初向後直了身體,盯著他的臉看。
弓捷遠臉色很紅,正回身體嘟囔了句,「天真夠冷。」
穀梁初拽開自己的貂裘將他裹住,沉聲說道:「我們向回走走,等瞻兒一等。他少出門,雪道無人,看再害怕。」